“嗯是啊,去報道,話說大冰山最近的脾氣啊…不對不能這麼說,他的脾氣一直都是那麼糟糕,所以我絕對不能落下把柄哇。”
蘇洛嘀咕,只是這時候溫柔鄉里美人在懷她真的好不想去好麼,黏黏糊糊再跟黎曼曼撒了會兒嬌。
黎曼曼跟著笑,其實她覺得冰山對洛洛挺好的,畢竟他們整個院甚至外院想要跟著冰山學點東西的人可不少,只是據說前後這麼多年,他唯一真正留在身邊認真教了的,就只有眼前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的蘇小洛洛了啊…
408寢室人少,氣氛卻是一向好,小陽臺上氣氛溫馨,片刻蘇洛頭上的毛終於服帖了不少,她拿下毛巾滿意的抓了抓劉海,準備出門。
“話說,我釗哥是今晚的飛機回來麼?”蘇洛收拾著書包。
“嗯,之前有這麼提過。”黎曼曼偏頭望向窗外,今天天氣並不好,清早起來天邊就堆著一團烏雲,不到中午一定會下雨。
“真好啊。”蘇洛感嘆。
“記得帶傘。”黎曼曼回頭,笑著叮囑。
——
在學校的日子總是單純的,蘇洛這段時間過的也不錯。
她的傷恢復得很快,並沒有在明顯的地方留下什麼疤痕,頭也很早就不疼了。
最近她甚至已經回去跆拳道社參加訓練,無論是跑跑跳跳還是踢腿扛摔,和以前都沒有半點差別。
不少人看了都開玩笑說她身體好,男人一樣抗擊打,分分鐘就原地滿血復活哇!
每次聽到這樣的言論蘇洛就咧嘴笑,說她可不是男人一樣,是比男人還生猛好麼~
一起受的傷,你們看冰山,直到現在上課都必須站半節坐半節啊,嘖嘖,果然歲月是把殺豬刀,不殺你的臉也會殺你其他方方面面的…
反正這種玩笑,整個公安大也許只有蘇小洛敢開,雖然也是背地裡的。
其他人對著唐大教授的時候,就永遠都是那樣一副或緊張或嚴肅的表情,因為他也一直都是那樣冷冰冰的,鏡片之後那淡淡望來的視線總是涼薄,還帶著幾分看透人內心的審視,讓人不舒服。
那天早上九點多的時候,天是昏黃的,看著和傍晚差不多。
教職工大樓,三樓辦公室,門虛掩著,穿著一身素淨的衣裙,卿梓璇神色淡淡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這個學她唸了也一年了,上一次她坐在這個位子,還是大半年以前的事。
那時候她是個兢兢業業小心翼翼的好學生,面對的,則是她心裡高不可攀有些敬仰也有些畏懼的大教授。
現在想起來那一天啊,她心裡都忍不住微微苦笑,她自己都覺得那一天的她真是狼狽不堪,居然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就急哭了,還被最不想看到的人,看到了醜態。
思緒從回憶中回來,卿梓璇淡淡抬起頭來,對上前方男人微冷的視線。
一年多的時間,很多經歷,都足以讓一個人蛻變。
眼前的女孩,她還是那樣一張清秀得微微寡淡的臉,細看,卻是烏黑的長髮更加順滑了,白皙的肌膚也更有光澤,偏柔的五官裡,帶出的是一抹隱隱清冷的氣質,她看著,哪裡都和當初不太一樣了。
學年考核,今天是例行談話,唐少辰作為輔導員也就每年這一次做做相關工作,談不上走心。
唐少辰淡淡收回視線:“上一次跟你談過的換專業的事,你考慮如何?”
他開口第一句話,竟是故事重提。
卿梓璇微微一頓,隨即笑了,只是今天坐在這裡的她早已不是那一日的她了,很多東西她都已經不在意,也早已學會了隱藏情緒。
她聲音都淡淡的,語調比以前更溫更緩。
“我沒什麼想法,教授,以我現在的成績留在本專業,難道不能畢業麼?”
她笑著反問回去。
卿梓璇,原408寢室成員,傳言因與室友不和遭遇排擠,最後搬離寢室,如今在校外獨自居住。
這件事的背後有操縱,無論是好是壞,能破了校規把她一個大一新生調出去安置,都是能耐。
一張淺淺含笑的臉在唐少辰腦中一閃而過,他揚手闔上卿梓璇的資料夾。
她搬出寢室之後就一直很低調,成績卻隨即一落千丈,學年總評她在十三名心理學系學生中排名最末,只是大家似乎成績普遍優異,她墊底的分數,卻也科科都及格了。
這些,卿梓璇自己當然一清二楚。
對上唐少辰的視線,她笑笑開口:“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