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兩旁暖色的燈光,他朝著希望伸出手來,下一刻卻是被掐住脖子急速往後一帶,重重砸回到冰冷樹幹上!
希望消失了,光影也消失了,近在咫尺的出口離他越來越遠,男人的腳一點一點,緩緩脫離了地面。
他被掐住脖子,喉管深處發出困獸絕望的嗚咽,他瞪圓一雙同齡般的大眼,然後他看見了女人的頭髮,漆黑的,染血的,一絲一絲,垂落在他眼前!
白衣的女鬼就倒吊在那棵樹上,掐著他的脖子,把他一點一點,提到了半米高空。
男人掙扎著,卻是無果,他被一道怪力牽引慢慢向上,直到垂落的髮絲到了盡頭,他驚恐對上了女鬼的臉!
那是一個慘白的血笑面具,沾著濃腥的血。
此刻那面具倒過來,變成了一張血淋淋的哭泣面容!
男人聽見有冰涼的女聲在耳邊問。
“讓你們找來臨江,給你們確切地址的人,是誰?”
他已經不能思考無法掙脫,死亡的絕望席捲全身的時候,男人艱難從喉管深處擠出兩個字:“…日…本…”
“啊——”
耳邊幽幽一聲輕嘆,百轉千回空靈冰冷,像是瞭然了什麼。
嘆過白衣的女鬼纖手一揚!
陰暗的密林裡寒光閃過,男人缺失了頭顱的屍體撲通掉落在樹下茂密的草叢間。
V482 那樣多好
晚上五點半,天邊最後一縷殘陽消失在泛著紅光的天際間,室外迅速黑下來。
不到十分鐘,當霍城再次偏頭望向窗外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零星散落在黑暗中的只有對面樓層家家戶戶透出的燈光。
這樣的感覺非常壓抑。
雖然他已經努力剋制,霍城卻無法不想到一個月前的某天晚上,他也是這樣,坐在客廳裡,甚至坐在同樣的位置等著安潯,那一晚她也失約了,後來便傳出了那些照片,再後來她發了瘋的甩開他…
再一次撥出手機裡唯一儲存的號碼,響過整個呼叫時間後聽筒裡傳來機械女聲,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霍城無法不留意到,這已經是他短時間裡撥出的第十通電話了。
他開始隱隱有強迫症的症狀發作,他抑制不住自己撥打電話的衝動。
此刻他坐在桌前,背脊都繃得筆直,渾身肌肉都僵硬,他努力剋制自己不要再拿起桌上的手機,結果他盯著手機看了不過片刻就快忍不住,就在他差一點又要破功之前忽然聽到手機傳來接收簡訊的提示音!
他趕忙抓起來看,結果螢幕上卻是什麼都沒有…
愣著他把手機放回去,結果不出一會兒那聲音再次響起!
他急忙又抓起來,這一次仍然是什麼都沒有…
往復幾次之後霍城不再動了,他腦海裡的簡訊聲卻一陣接著一陣變得越來越密。
緊盯著身前手機始終暗著的顯示屏,他知道了,並沒有人找來,那些簡訊提示音都是他的幻覺…
他開始出現幻聽的症狀。
這讓他難以抑制的緊張!
霍城感覺自己額頭開始滲出冷汗,背後也是,他漸漸感覺難以呼吸,覺得四周的牆壁都開始緩緩移動,像是朝著他的方向扭曲而來!
他知道這些都是病症,他已經不能再一個人單獨待在這個房間裡。
這是之前顧三一直留宿的原因,他的情況其實需要人嚴密看護,結果他把他趕回去了,因為他以為安潯會在的。
他以為即便萬一他再次出現發病徵兆,家裡也不會只有他一個人…
霍城撐著身子站起來,他臉色蒼白步子卻還算平穩,他盡力保持沉著走向臥室。
他從櫥櫃抽屜裡拿出一罐罐藥瓶,仔細辨認每一種藥的功效,然後緩慢而鎮定的倒出適量藥片,回到廚房倒水。
吃完手心裡最後幾粒藥的時候霍城在心裡告訴自己,他做得很好,已經沒事了,他甚至已經依靠自己的力量吃了藥,馬上那些幻視幻聽就都會消失,他會慢慢恢復過來,等到安潯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正常了,不會讓她知道他又發病了的事。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卻抑制不住會想,她為什麼還沒回來?
她去哪裡了?為什麼她的手機打不通?
難道她今天不會回來了,她不告而別,又丟下了他一次?!
然後就像個沒有安全感卻努力說服自己的孩子一般,他搖頭否定,又開始反覆的告訴自己不是的,安潯不會這樣,這一次回來她已經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