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要站起來。
可陸錦惜本來就站著,居高臨下,聽著她嘴裡不乾淨,一時又想起琅姐兒的事情來。
好好一個姑娘,給誤導成什麼樣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再次將賀氏所有的言語打斷!
陸錦惜終是沒壓住那一股火氣,也沒壓住心裡頭一時的想法,狠狠甩了她一個大嘴巴子!
賀氏都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身子不穩。
這一下,竟然摔回了座中,**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紅紅的手掌印,頭上原本完整的髮髻更是散亂,就連簪子都掉了下來。
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著,腦子裡一片嗡鳴。
比之前被茶水潑還要蒙!
“若非記恨著琅姐兒那件事,打你都嫌髒了我的手!”
陸錦惜見著她這模樣,只沒來由地噁心,連帶著方才動手的那一隻手都不舒服起來。
“原是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不知挑唆了琅姐兒什麼,所以藉著賬冊的事要試探你一試。還以為你有點斤兩,沒成想不過塊廢物點心!”
眼皮子淺得只能看到面前那一畝三分地兒,為著一點蠅頭小利連將軍府堂堂大奶奶的面子都不要了!
說跟她鬥智都是抬舉她侮辱了自己!
就這麼一點腦子,也配來算計她?
陸錦惜真是覺得自己接觸的聰明人太多了,面對著這忽然冒出來的蠢貨,竟差點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她用帕子擦著自己的手,擦了一半才想起來這是賀氏的繡帕,一時竟不由得有些反胃,只朝地上扔去。
賀氏捂著自己的臉頰,眼神從一開始的不敢相信,已經變成了瘋狂的嫉妒和怨毒。
她竟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妹,牙尖嘴利至此!
在看見她竟扔了自己繡帕的時候,她只覺得腦子裡一炸,差點就想要撲上去了。
可陸錦惜冰冷的目光,到底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讓她一下僵硬住了。
“我勸大嫂你想開些。”
“你一個兒子都沒有的寡婦,女兒還待字閨中未曾定親出嫁,誰給你吃的熊心豹子膽,敢算計到我的頭上?”
她眼底帶著深刻的嘲諷,似乎在譏諷她連衝上來的膽氣都沒有,話裡更是一片凍徹的寒意。
“戲臺上的壞人,都喜歡說一句話,今天我也送給大嫂你——”
“聰明些的,你就夾著尾巴做人。”“
“不然,待走著瞧的時候,我怕我下手太狠,你吃不了兜著走!”
府裡她早就料理得差不多了,賴昌那件事也給所有人敲過了警鐘,更別說如今內外的形勢了……
當初她身為一個後進場的股東,架空起核心創始人的權力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如今即便賀氏天天往孫氏那邊跑,她也有辦法讓她當一回吃黃連的啞巴!
這一番話說下來,賀氏已經聽得顫抖不已。
她正是因為知道陸錦惜掌著中饋,且出身地位都比自己高,才會死撐著不鬆口,還要拉薛冷當年的事出來做擋箭牌。
可她沒有想到,今天的發展,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娘,娘,我今天帶二方來我們家吃飯了!”
還沒等屋裡的事情落錘定音,外面就忽然傳來了高興的聲音。
伴隨而起的,還有丫鬟們匆忙的阻攔聲:“哎,哥兒,別——二奶奶跟大奶奶在屋裡呢!”
但已經遲了。
薛遲的腳步,實在太快了,拉著隔壁英國公府的羅定方,就已經進了裡屋,還高高興興地喊了一聲:“孃親!”
接著,他才注意到屋裡的情況。
上首位置,幾乎沒怎麼見過的大伯母捂著自己的臉頰,眼眶泛紅,看上去身上很狼狽;而他的孃親,就在旁邊站著,腳邊還落著一方錦帕,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回頭來看自己。
但這眼神,也不過是一錯就沒了。
陸錦惜的確有些錯愕,但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算算時辰,薛遲的確下學了,這會兒臨近晚上請安的時候,來也正常。
她笑起來:“你也不知道跑慢些,每回都要孃親提醒。你是皮糙肉厚,摔著了羅二公子可怎麼辦?”
羅定方就站在薛遲的身邊。
初來將軍府做客,他還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行禮道安:“定方給夫人請安。還請夫人不要擔心定方,我也是皮糙肉厚的,摔了也沒事。”
薛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