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賈小妞小聲道,“以後舅舅會保護你。”
賈小妞僵笑了一下,將自己的臉埋進了賈代善的袍子裡。
這一邊; 聽到水源問,賈代善看了一眼心肝,又看了一眼賈璉,最後轉頭看向身後的客棧,“時辰也晚了,今日不如先在這裡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賈代善此時還不太想回大房,一是不想現在見到賈母,二便是想到這幾天賈小妞遭的罪,以及其他人也時刻擔心不停尋找他們的事情。便想著今夜讓大家都好好休息一番,明白再做打算。
其實水源等人現在也覺得乏得厲害,聽到賈代善這麼安排,所有人都沒有反對。於是林之孝連忙進了客棧,先是訂客房,然後又要了熱水和酒席,忙個不停。
林之孝離開時,賈代善倒是想到了剛剛做的事,看了一眼柳郡,拿出懷裡剛剛當掉項鍊而得的當票,讓柳郡去將項鍊贖出來。
雖然這項鍊過了一手,他們這樣人家的姑娘是不會再戴了。可畢竟是姑娘家的貼身物件,哪怕是壓廂底也好過放在當鋪裡。
柳郡並不知道當的是什麼,不過接過當票也沒多問,轉身便要走。
只是剛轉身卻又被賈代善喊住了。
“你且不忙,路過驛站的時候,將我剛剛交給小吏的信取回來。”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嘆出,賈代善笑容中帶著幾許滄桑,“咱們明天開始趕一趕路,許是比驛站還能早到揚州。”
今兒已經三月初七,離女兒出月子也不過四五天。若是趕一趕路,說不定還來的及參加外孫女的滿月宴。
在被賈母推下去之前,賈代善便接到了賈敏平安產女的訊息。哪想到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竟然差點被那毒婦給害死了。
賈代善不敢想像,若是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敏兒會不會被這老妖婦利用。
賈代善想到這裡,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現在就將賈母給卸了,方能解心頭之恨。
賈代善被自家媳婦推下船這事,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雖然沒有證據,但所有人就是認定了賈代善與賈小妞的失蹤必是賈母等人所為。因此,見賈代善這副神情,眾人心中都對他升起了一抹淡淡的同情。
當然同情之外,眾人還是有些詫異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才會讓賈母挺而走險,幹下這般喪心病狂的事。
……
此時此刻,由於小太監和興兒一路快馬加鞭,除了買鞭炮多花費了些時間外,在水源等人找到賈代善的同時,他們也回到了大船上。
興兒是在賈府混的,賈母做的事再怎麼人神共憤,那也是興兒的主子。在賈母徹底下臺前,想要收拾興兒這種小廝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所以興兒朝著小太監獻媚的使了眼色,又許了一頓酒,那小太監便一個人去了賈母的艙房報喜,而興兒則是留在了甲板上跟著其他的傭人將那一大筐的鞭炮都點燃了。
就在鞭炮放出第一聲響時,小太監也一副興高采烈模樣的站在了賈母的房間門外。
“雜家是殿下身邊的旺財,奉我家殿下命令,特意給老太君報喜來了。”
賈母在自己的艙房裡一邊悲傷一邊唸佛,做足了賢良模樣。只是一室寂靜的時候聽到鞭炮聲時,先是嚇了一跳,正準備著人去看一下是什麼情況時,就聽到鞭炮聲中傳來了旺財的話。
想到這種時候可能會有的‘好訊息’,賈母心裡就咯噔了一下,一個沒留神直接拽斷了手中的佛珠。
嘩啦啦滿地滾落的佛珠,還有外面噼裡啪啦的鞭炮聲,賈母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冷了下來。
心臟有那麼一瞬間都停止了跳動。
賈母的臉從最開始的鐵青,慢慢的變成了灰白之色。立在房間一角的餘信家的,整個人都抖成了篩子。
這些日子以來,主僕倆個每逢求佛,心中唸的都是不想聽到任何的關於賈代善和賈小妞的好訊息。卻不想,越怕什麼來什麼。
擔心,後怕,驚恐等等的情緒一直在賈母的思緒裡徘徊。此時此刻,賈母竟然還有幾分後悔的情緒在裡面。
她不後悔弄死了賈代善,她後悔的是再推他出窗戶的時候,應該再捅他幾刀,確保他確實死了再推出去,那才叫做真的萬無一失。
死人,再不會站起來說話了。不是嗎?
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足足有半刻鐘的時間賈母都在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半刻鐘後,賈母扭頭看一眼餘信家的,警告她鎮定後,這才沉著聲音請旺財進來。
旺財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