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逃,方才保得性命。回城之後,恨得包氏父女刺骨,便在紹興城內,四處訪尋本地奸細。後來被他訪到一個名叫魏榮的歹人,他便給以銀錢使用,待以上等客禮。魏榮知恩報恩,乃對他說道:“小人曾有一位開蒙先生,名叫張恂,不但深通五行之術,而且熟悉紹興地理。因為數年之前,曾經吃過一個嵊縣旅紹秀才的大虧,每思投入官軍,得能稍有權柄,便好報復宿仇。他在丞相未曾到紹之前,已去投效張玉良去了。現在只要丞相能夠用他,小人可以親去叫他回來。”
賽時遷聽了大喜,立即賞給魏榮一百銀子的盤纏,命他速去速回。
賽時遷自從打發魏榮去後,本擬且俟張恂到來,再請來王從優祿用;此時忽見項元直持了令箭去辦斷絕包村水源之事,生怕張恂遲到,被那項元直佔了頭功表現,是絕對精神一元論,而馬克思是多元決定論,他既主,因此出班攔阻。在他之意,要想項元直和他以及魏榮、張恂幾個一同辦理此事,及見來王問他,他就一情一節的老實說出。
來王陸順德聽畢,忙問項元直道:“我們這位賽丞相的說話,你可聽清沒有?”
項元直正恐此事責任太大,恐怕辦理不善,就有大罪。此時一聽有人助他,豈有不願之理,當下一面即與賽時遷含笑招呼,一面答著來王陸順德道:“賽丞相能夠同了張魏兩位,前去幫同辦理,項某真正是二十四萬分的歡迎。”
馮兆炳便介面對著項元直和賽時遷說道:“這末事不宜遲,你們二位快快下去商酌辦理就是。”
賽時遷聽說,即將項元直邀到他的私寓,因為他的私寓就在洗馬池頭,距離來王殿不遠。二人走到寓中,尚未坐定,恰巧那個魏榮已同他那開蒙先生張恂到來。賽時遷一見魏榮同著一個鬚髮斑白的老人走入,料知此人,必是那個張恂。便先冒叫一聲道:“張先生,你老人家真肯屈駕來此麼?”
那個老人慌忙伏地叩首答道:“老朽張恂,因聞小徒魏榮說是丞相能夠禮賢下士,故來竭誠投效。”
賽時遷趕忙含笑將那張恂扶起,介紹見過項元直之後,方請大家坐下。項元直即把他那斷絕包村水源之策,先行說給張恂聽了,賽時遷疾忙一面命那白猿端出四杯香茗,擺在各人面前,一面也將他的辦法說了出來。
張恂聽完,捻鬚笑道:“老朽離開此地的當口,早已料到我們此地,官紳不和,兵團互忌,鷸蚌既是相持,漁翁必然得利。所以去投姓張的,還想率兵來此,擬與丞相等等一戰。不圖小徒已受丞相如此優待,又以老朽尚有一得之愚,可供驅策,真是仁者之師。”張恂說到這裡,又朝項元直一拱手道:“再有這位元直先生在此領導老朽,尤其萬幸。”
張恂說著,又問魏榮道:“丞相們的天兵到此,你可是沒有離開紹城一步的麼?”
魏榮恭恭敬敬的答道:“學生因見來王爺安民很早,因此未曾走開一步。”
項元直也介面問張恂道:“張老先生方才所說我們紹興的官紳不和,兵團互忌,究為何故。兄弟雖是此地人氏,因為出外數年,以致未曾知道家鄉之事。”
張恂忙答道:“我們紹興,本與杭州隔江相距,僅有百里而遙。北濱後海;西北當錢塘江;諸暨相溪之水,由西南出臨浦鼎橋,迴旋四繞;東面就是那道曹娥江了。獨正南一線山脈,卻與諸暨、嵊縣本相聯屬。”張恂說到此地,驟然之間,咳嗽起來,臉色不覺跟著紅漲。
項元直此時因見張恂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心裡已經摺服。便含笑的對著張恂說道:“老先生慢慢的講,可要喝口熱茶。”
魏榮不待項元直說完,正想前去端茶給他先生喝的當口,忽見那隻白猿,早又搶在他的先頭,捧了一杯熱茶,遞給張恂手上,不過不會講話罷了。
張恂喝了熱茶,止住了咳,用手摸摸那隻白猿的腦袋稱讚它道:“你真聰明,難怪你們丞相一步不能離你。”那隻白猿竟懂人語,把頭亂搖,賽時遷介面道:“這次我到包村前去行刺,一條性命,便是我們阿三①所救。
那隻白猿聽了他們主人的話,陡現受寵若驚的樣子,捧著茶碗,高高興興的跳了進去,弄得滿座人眾,無不失笑起來。
大家笑了一陣,還是張恂先行停住,復又接著對那項元直說道:“元直先生主張斷絕包村的水源,真是很有深見,倘不如此,斷難制住包氏父女。現在且聽老朽把話講完,我們再來斟酌辦法。”
張恂說著,又望著賽時遷笑道:“此次丞相,同了來王爺得了我們紹興,照老朽說來,可要略見我們這位王履謙都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