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斷斷續續,欽差的奏摺和韓玠的奏報一封封擺在案頭,元靖帝也很清楚韓玠經歷過怎樣的兇險,化解了怎樣的危境。即便父子二人感情不算親近,到底韓玠是他唯一活著的兒子,此番立了大功卻被人暗算成這樣,哪能不怒?
若是韓玠真有個三長兩短,這江山天下,還有誰能幫著照料?
便在那時,元靖帝忽然明白,即便父子稍有芥蒂,他終究不能失去這個兒子。
元靖帝坐得近了些,看著明顯憔悴的兒子,蒼老的神態裡終究添了愧疚。
“他一直這麼昏睡著?”
謝璇微微抬頭看她,只好再次回答,“中間斷斷續續的醒過幾回。”
“傷口處現在如何?”
“太醫說毒素已經清理了,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傷得深,險些觸及臟腑,要好生調養。昨晚兒臣看著那傷口觸目驚心的怕極了,今兒幫著換藥,傷口還是很嚴重,換藥的時候王爺都疼醒了。”
元靖帝知道這個兒子的性情。以前他在青衣衛的時候就很能剛強,成為王爺之後愈發如此。能把他疼醒,可見傷得有多重。
嘆了口氣,元靖帝湊近了細看韓玠,便見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略微空茫的眼神,嵌在憔悴而瘦削的臉上,與從前貴氣挺拔的王爺迥異。
“父皇?”韓玠眯了眯眼睛,想要坐起身,卻沒能撐起來,只是惶恐道:“兒臣……”
“快躺下,不必多禮。”元靖帝忙將他按在床榻上,“朕聽見你受了傷,很擔心就過來看看。朕已經宣了最好的太醫,今日起就住在你府上給你療傷。”
“多謝父皇。”韓玠的聲音有點虛弱。
——就算心性堅韌,這身子卻也是骨肉堆起來的,他可以忍受種種痛楚,卻不是不能察覺疼痛。只消放下那堅韌的心性,端出從前金尊玉貴的嬌氣來,韓玠便還是那個侯府中的血肉之軀,觸動傷口就能疼得抽氣,一場重風寒便能暈眩無力。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