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種?”齊昱吊著眼梢看他,“莫非你還想把我折騰回溫府去給你買菜洗衣燒水做飯伺候你爹孃替你捶背捏腿生孩子?”
這話說得不歇氣,忒酸,溫彥之都覺出陣牙疼,淡淡道:“你也一樣都不會啊。”
齊昱頓時萬箭穿胸:“……”
——朕是一國之君朕為何要會那些事!
——你這呆子今晚是不是專程千里趕回來將朕氣死的?
溫彥之看著齊昱神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抬手用薄巾把他後頸擦乾。
齊昱從他手裡抽走薄巾扔去一旁,向後一仰就大字躺去了軟枕上。
溫彥之裹著被子趴去他胸口上,把兩人都蓋住,推了推他:“齊昱?”
齊昱看著帳頂不說話。
溫彥之往上湊了湊,親了他一下,眨了眨眼睛看著他笑:“別生氣,我留在宮裡還不成麼。”
這一句妥協得平靜如水,落到齊昱耳朵裡卻像滾落了針氈,扎得他一腔都疼——想溫彥之一族世家公子,狀元入朝,南巡治水,一腹的才華,一身的風骨,今後若時常出入在宮中,遲早會被有心人指著脊樑說是奸佞,到時候滿朝議論,天下誹毀,不單是他自己,就連溫家百年聲名也要跟著崩塌。
古來皆道帝王臥榻之男色,名為男寵。
可溫彥之於他,並不只是個男寵,他也不要溫彥之去擔那罵名。
然又能如何相較利害?又要如何取捨功名?
輕嘆口氣,齊昱捧起懷裡的人的臉,珍惜地親了親:“我知你說的成婚不是風光嫁娶,而是一瓦蓋頭,四季安穩,此生此世都在一處。你不願我一個人守著皇宮,我也不願你一個人受著苦楚,此事我有計較,你先別想了,睡吧。”
溫彥之乖順地點了點頭,由著他手指在額間髮際輕撫,那暖意點點星星,沒過一會兒,他也生出些睏意,終於枕著齊昱右臂就睡了過去。
齊昱低頭在他眉心輕輕印下一吻,沉邃了目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