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小口小口吃著,順便喂豆花吃幾口。
“族長身子怎麼樣了?”柳氏細聲問。
想著族長年紀大了,還要為她們娘幾個操心,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怕是不太好!”
柳氏沉默,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好一會才說道,“阿薪,一會你拿十個雞蛋去一趟族長家!”
禮雖然輕,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
舒薪點點頭,吃了綠豆湯,逗著小弟、么妹。
舒薪有一種錯覺,么妹好像不太喜歡她,更不喜歡被她抱,不過一個小奶娃,舒薪也不在意。
小弟倒是十分喜歡她,拉著她的手指不肯鬆手,舒薪也就偏疼小弟些。
逗了一會小弟,舒薪才去拿了十個雞蛋裝到籃子裡前往族長家。
老族長算是輩分很高的老人,就是舒老頭也得喊一聲叔,對著他的兒子、兒媳婦,舒薪要喊一聲阿爺、阿奶。
老族長小兒媳婦接過了籃子,“阿薪有心了!”把雞蛋拿了放在一邊的籃子中,才把籃子遞給舒薪還,“今天就不留你了,等老爺子身子好了,再喊你過來玩耍!”
“好!”
舒薪點頭,出了族長家。
就老族長這情況,怕是這個夏天都過不去。
本想去一趟村長家的,可村長剛剛回來就去麻煩人家,舒薪也覺得不好意思,便慢吞吞的往家走。
“阿薪!”
舒薪聞聲抬頭看去,是六福伯家王氏。
“伯孃!”舒薪喊了一聲走過去,“伯孃喊我有事?”
“有點事,來,到伯孃家,伯孃慢慢跟你說!”王氏拉著舒薪朝家走。
六福家養了不少雞,遠遠一股子雞屎味。
不過家裡收拾的很整齊,裡裡外外都打掃的很乾淨,地上也不見雞屎。
“阿薪快坐!”
王氏拉著舒薪坐下,才說道,“聽說你家要打水井?”
“嗯!”舒薪點頭。
“找好人了嗎?”
“還沒呢,伯孃有好的介紹?”舒薪問。
“你還別說,我孃家有幾個堂兄弟就是給人打水井的,價格也公道,這十里八鄉多數水井都是他們打的,且他們人手也齊,其中兩個還是石匠,家裡需要什麼也能砸出來!”
舒薪略微沉思,“需要多少錢?”
“那要看你需要打多深多大,就算特別深特別大,加上水井石圈,一般不超過一兩五錢,你們管午飯,晚上住就不用擔心,住我這邊就是!”
“那可以,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方便?要是可以,明天就過來挖水井可以嗎?”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一會就喊你六福伯走一趟!”王氏笑眯眯的應下。
一點都不擔心舒薪做不得主。
客客氣氣的送舒薪出了家門,目送舒薪遠去,才樂滋滋的去找六福回一趟孃家。
雖然是遠房堂兄弟,但能幫著接一筆生意說明她沒忘記孃家,孃家人才會惦記著她,要是被婆家人欺負了,才會給她出頭。
她才不要把日子過成柳氏那般,人人可欺。
了了一樁心事,舒薪腳步輕快的往家裡走,還哼著小曲。
“阿薪!”
聲音輕輕的,有點溫柔、緊張。
舒薪看著不遠處的女孩子,舒家二房堂姐,舒宜慧。
原本應該是除去菜花、蔥花、豆花外最親近的姐妹,但不管是以前的舒薪,還是如今的她,對舒宜慧都沒什麼感覺。
淡淡的,宛如陌生人一般。
“有事?”舒薪淡淡問。
“嗯!”舒宜慧點頭,朝拐角處看去。
見沒人走出來,最終略微失望,撥出一口氣才說道,“就是,就是我要定親了,你、你……”
“恭喜你,祝你幸福,我先回家了,再見!”舒薪一口氣說完,邁步就走。
不管舒宜慧什麼表情,也不管角落裡躲著的人是誰,這與她有什麼關係?
就連角落裡的人是誰,她都沒斜眼去看。
就這麼走的瀟灑。
“……”
舒宜慧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美眸。
這舒薪……
到這一刻,她才真的相信,舒薪變了,再不是以往那個整日沉著臉,一副深不可測不好欺負又有些委屈強作堅韌的樣子。
看她現在走路的姿勢,昂首挺胸,腰挺的筆直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