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還沒來得及警告車中的陸顯,陸顯又掀開車簾,冷笑道:“你們還敢攔路不成?果真是沒有受過教育的賤民!”
這下可是徹底捅了馬蜂窩,還沒等車伕勸上幾句,馬忽然受驚,猛地揚起前蹄,在人群中橫衝直撞起來。人實在太多,已然有幾個被踏在馬下,馬車瘋了一般朝前飛奔而去,陸顯半探身子在外,一時也是顛簸,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馬車瘋了一般朝前飛奔而去,眾人紛紛避讓,難免就出現了踩踏事件,不少人沒傷在馬蹄之下,反倒是自己摔了,又被躲避馬車的人給踩了個夠嗆。原本就嘈雜,舞龍舞獅的鑼鼓聲,馬的嘶鳴聲,驚叫聲,痛呼聲,還有肢體摔在地上的聲音此起彼伏。
車伕腦門上冷汗都出來了,慌忙拉住韁繩,想要阻止已經狂躁的馬匹,還沒等他拉住,身後探出身子的陸顯已然被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某人身上。
也是好在今日是正月初一,不少官府的人巡邏,見這邊出了大騷亂,忙不迭來了,為首的那人見馬匹受驚,瘋了一般踐踏行人,車伕趴在馬背上試圖安撫馬,只是馬動得太厲害,倒成了掛在上面。當下一個起落便躍上馬背,雙腿夾住馬肚,雙手將韁繩收緊,馬兒嘶鳴一聲,老實了。
那頭陸顯顫巍巍的從壓倒的那人身上起身,才見那人正是陸兆南身邊的小廝,一時冷汗都下來了。起身環視周圍,見被馬車衝撞過的地方,不少人正臥在地上痛呼,甚至有因為避閃不及被絆倒的,三兩個重疊在一起,沒能起身的;僥倖沒被衝撞的也是滿頭大汗,還緩不過神來。
陸顯腦門上冷汗頓時下來了。方才制止馬匹的人跳了下來,環視一圈,已然有人向他說了情況,一時惱怒萬分的看著陸顯。
陸顯忽然覺得,彷彿是陸兆南暴怒的眼神盯著自己,一時雙腿有些發軟。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陸顯就是自己作,還華而不實,喜歡顯擺。
現在闖禍啦闖禍啦闖禍啦~
☆、第12章
陸顯回府之時,是被小廝和管事一邊一個攙著,方才那飛身奪馬的男子亦然跟著一起,儼然準備興師問罪。
方才到了陸府前,那男子啟唇冷笑:“原來是陸將軍的家人,勿怪這樣的豪放不羈。”他話中盡是嘲諷,陸顯臉色更是難看,想要反駁,卻短了一截,實在不好開口。
陸兆南正在氣頭上,沒成想管事一進來就說這事,簡直都要氣炸了。囑咐陸澄好好照料謝青嵐,自己便去了正堂。
陸顯說是鼻青臉腫也不為過,立在堂中雖說強作鎮定,但背脊完全沒有往日的那麼直,明顯是心有餘悸,他本是瘦削,這麼一看更是猥瑣了。而那男子抱臂立著,滿臉的玩味,見陸兆南來了,唇邊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陸將軍,別來無恙,沒成想貴公子這樣能耐。”
陸兆南眯著眼看他,他生得俊美,眉眼間有種不可一世的傲氣,此時掛著冷笑看著自己,滿是諷刺。
正是洛陽侯世子,如今京中的羽林衛副都統宋馳。
原本就對權貴世家沒好感的陸兆南一見陸顯這慫包壞了事還被死對頭看到了,陸兆南氣不打一處來,厲聲責罵道:“你做了什麼好事!”
陸顯原本還想強做鎮定,被陸兆南一喝,可恥的軟了:“兒子有罪。”
宋馳抱臂靠在門邊,唇角嘲諷的微笑不曾撤去:“貴公子好端端的,在鬧市駕車出行。礙了別人的事,拒不認罪還出言傷人,群情激奮之下,馬兒受驚,踐踏數十人,人群推搡間被波及的百姓多達百餘人。”他這麼說著,臉色陡然一冷,“陸兆南!你是怎麼管教的兒子!”
陸兆南雖是知道,但這罪行被死對頭說出來,一時老臉上也掛不住,還是強硬道:“我自會向皇上請罪,不勞世子關心。”
“自然是不勞我關心,我也無暇管你們的瑣事。”宋馳揚了揚臉,滿是傲氣,“陸兆南,我且問你,你如何教導的兒子?這事說是行兇也不為過不是?堂堂忠勇將軍,教出來的兒子就是這等子草菅人命的人?”又輕蔑一笑,“到底是平民出身,你也不過如此,又能教出多好的兒子?平民出身的人,根本不該有為官的權力,像你這等子裙帶關係上來的,必然會自取滅亡!”
聽著他的話,陸兆南頓時想起了自己怎麼被坑害的,還有引為畢生奇恥大辱的事——娶了胡氏,一時之間,全身的血都向著腦門而去,罵道:“什麼狗屁權貴的東西!在我這將軍府,還輪不到你放肆!登門造次的東西,這就是你們權貴世家教出來的好人!”說著,一點情面也不顧,雙拳並出,只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