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尋思了片刻,便讓舒忌俯下身子,耳語道:“將這丫頭拿下,絕對有問題。”
舒忌聞言頷首,傅淵又讓舒忌扶自己在床上躺下,這才請了越王進來。
劉平一進來,那招牌式的浪蕩笑容就止不住了,聳了聳肩:“看來丞相是真的身有不適了?”又環視了一圈屋中,因為方才的嘔吐,空氣之中彷彿都瀰漫著似酸似臭的味道。越王臉上的笑容愈發濃烈了,也不避諱,就這樣坐在床邊,招手喚了雨薇進來:“本王看這丫頭是個可心的,總歸丞相身邊缺了伸手也不行,不如就讓這丫頭在身邊伺候吧。”
雨薇偷偷看了傅淵一眼,見他也在看自己,羞怯的低下頭去:“丞相大人。”傅淵躺在床上,看著越王,若說這腹瀉不是他做的手腳,打死他都不信。但是現在越王竟然親自引薦雨薇來,這深意就在明顯不過了。
可憐這羞赧的丫頭,真以為越王是在幫自己!
傅淵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似乎揚起好比陽光般耀眼的光輝來:“好。”又道,“不過小病罷了,越王竟然紆尊降貴親自來一趟。”
越王見傅淵這樣輕易的就答應下來,那笑容之中就有了些陰惻惻在裡面,轉頭說:“你下去吧。”等雨薇下去了,又轉向了躺在床上的傅淵,“染上了霍亂,可不算是小病啊。”
傅淵看著劉平,笑容半點不減:“越王對這府衙裡這樣關心,還是,只關心著傅某一人?”
☆、第189章
傅淵這話問得很是不客氣,言下之意,已然是越王居心叵測。越王坐在床邊,臉上還是掛著招牌式的笑容,根本不氣,反倒是笑得挑逗:“喲,傅丞相細皮嫩肉,的確是叫人見之難忘。”又摩挲著自己豐潤的唇瓣,“可惜,本王不是兔兒相公。”
這話裡的諷刺意味實在太重,連身邊的舒忌都握緊了拳。越王笑道:“明人不說暗話,若想要動手的,你自己掂量一下你是不是本王的對手。”展眉看向了舒忌,“若是傷筋動骨了,可不是本王沒提醒你。”
“王爺來此,只是為了說這些麼?”只有對著眼前的男子,傅淵才真的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他的心思實在太深沉了,玩世不恭的外表掩飾了太多東西,甚至讓人忽略了他的優勢。當年那個十三歲就能領兵殺敵的人並未消亡,而是長大了,比往日更可怖。
“那倒不是。”越王含笑道,“傅丞相是聰明人,本王的意思自然是明白的。現在這吳越之地,人人以為丞相染病,想來這其中的緣由,無需本王多說了吧?”
“賊喊捉賊。”傅淵輕笑著啐道,“即便不是越王散佈出去的謠言,但這與殿下真的脫得了干係?殿下昔年與皇位失之交臂,想來心中並未對此服氣吧?”
越王笑道:“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一點即通。”他說著,臉上的放蕩笑容慢慢收了起來,“這世家的問題一日不解決,大燕就始終岌岌可危。難道你還指望你那好表兄不成?”
劉尋那貨,簡而言之就是倆字兒能形容的——“小氣”!不是說他摳,當然他也的確摳門,而是行事實在太小家子氣,能拿皇后之位來換錢的皇帝,來年死了下到地獄裡,祖宗們都得梗著脖子揍這貨。而且劉尋行事太過瞻前顧後,少了那股子魄力。所以指望他是根本不行的。
既然話都說開了,傅淵微微眯起眼,看得出有些興奮:“殿下應該知道傅某的為人,更該知道,傅某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今日殿下這樣整治於傅某,難道還以為,傅某會為殿下鞍前馬後?”
“這倒是了。”越王懶洋洋的一笑,靠在了椅背上,頓時沒有正型了,“若是本王給丞相服個軟、賣個好呢?丞相可願意為本王做事?”見傅淵還是笑眯眯的樣子,越王笑得愈發的高深莫測起來,“若是我告訴你,安陽侯府大火之事,是誰做的……”
傅淵臉色頓時變了,想到葬身火海的謝青嵐,一顆心又止不住的抽痛。往後的時光,前路未知,卻也只剩了自己一個人獨自踉蹌前行,那個被自己護在身後、能讓自己在夜中安心的人,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
傅淵的沉默成功勾起了劉平的笑意,換了個坐姿,劉平託著下巴含笑:“你說這京中,知道你染病的訊息,指不定怎麼歡欣鼓舞呢。”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傅淵勾起冷笑來,又看向了越王,“殿下還是莫要打這些主意的好,畢竟,殿下和傅某,實則是一樣的人。”
“看不出來,丞相還挺高傲的啊。”越王笑意更濃,臉上的玩世不恭根本掩不住眼中的肅殺冷冽之意,換了個姿勢坐定,笑得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