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是嶽臨澤在裡面洗澡。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想到嶽臨澤可能還沒吃晚飯,便叫人做了些清淡的飯菜送過來,想等他出來一起用餐。
結果這一等就是將近半個小時,抱著睡袍的陶語頻頻看向浴室的門,終於忍不住跑過去敲了敲道“臨澤,還沒洗完嗎?”
裡面的水聲瞬間停了下來,傳出嶽臨澤有些啞的聲音“洗完了。”
話音剛落,他便圍著浴巾出來了“你什麼時候醒的?”
“快半個小時了,你這次怎麼洗這麼長時間?”陶語疑惑的從他手中接過毛巾,剛幫他擦了一下身體,手指便接觸到他的面板,她愣了一下,驚呼,“怎麼這麼涼?!”
“沒事。”嶽臨澤將毛巾拿了回來,隨便擦了幾下後,便接過睡袍換上,看了眼桌上的飯菜道,“什麼時候送來的,需要叫傭人重新做嗎?”
“……不用,剛送來的,還熱乎著。”陶語吶吶道,心還放在觸控過他的指尖上。
嶽臨澤點了點頭,徑直走到桌邊坐下。陶語抿了抿唇,跟著坐到他對面,看著他認真道“我剛剛等你的時候量了一下體溫,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
“就算體溫降下來了,藥也是要繼續吃的。”嶽臨澤淡淡囑咐道。
陶語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
陶語拿起筷子後,見嶽臨澤並沒動,她不解道“吃飯嗎?”
“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吃過了。”嶽臨澤坐在原地不動。
陶語心中起疑,但見他一臉坦然,便不知從何問起,只好低下頭苦吃。嶽臨澤便一直看著他吃飯,見她食慾並未受到多大影響後微微鬆了口氣。
兩個人自從住在一起後,難得這麼沉默的吃完一頓飯。
吃完飯,陶語小心的看了眼嶽臨澤泛紅的臉,猶豫道“你要不要量一下體溫?”
“不用。”嶽臨澤道,見她臉上的擔心隱藏不住,便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陶語無奈,只好道“不量的話,就早些休息。”
嶽臨澤點了點頭,盯著她吃完藥後,兩個人躺到了床上。
剛一關燈,陶語便滾進他的懷裡,嶽臨澤推了一下,她便手腳並用的纏住了他,堅決不讓他推開自己。
“乖,放開。”嶽臨澤皺眉道。
陶語閉上眼睛“不要,你身上太冷了,我給你暖暖。”
嶽臨澤在涼水下衝了近三個小時,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他剛才不願意吃飯,就是因為手是僵的,根本拿不了筷子。
此刻陶語用溫熱的身體覆在他身上,他總算得到一絲熱氣。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許久之後才一同入睡。
後半夜,陶語因為熱一直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中還以為自己又起燒了,她掙扎著清醒過來,卻摸到身邊的人身體滾燙。
陶語一個激靈,忙開了燈打電話給管家,管家立刻叫了家庭醫生來。
等醫生給他掛完水,嶽臨澤才緩緩醒了過來。
醫生見燒已經退了,安排了幾個注意事項後便轉身走了。
陶語一一記了下來,然後滿眼複雜的看著嶽臨澤,而嶽臨澤也平靜的看過來。
管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雖然還是很擔心先生,但也覺得自己此刻有些多餘,於是他果斷離開了。
等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陶語嘆了聲氣“我今天發燒只是意外,根本不關你的事,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呢?”
還在意到用自我懲罰的方式來減輕心中愧疚,她一直知道嶽臨澤偏執,但沒想到已經偏執到這種地步。
“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包括我。”嶽臨澤定定道,眼中竟出現一絲瘋狂。
陶語怔愣的和他對視,突然慶幸這並非是現實世界,而她真實的生活中,也沒有這樣一位偏執狂男朋友。
‘過猶不及’四個字是世間最有深意的一個成語。它能概括所有現存的感情。愛情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如果超出底線太多,就會變得恐怖。
“在想什麼?”嶽臨澤問。
陶語搖了搖頭,有些委屈的鑽到他懷裡,悶聲道“可是你這樣根本不公平,我生病已經很不舒服了,你還把自己搞成這樣,讓我身體難受的同時,心也跟著難受。”
嶽臨澤沉默許久,垂眸道“你會心疼我?”
“當然,我不心疼你心疼誰?”陶語的聲音裡透著委屈,眼眸卻無比清醒。
這一次嶽臨澤沉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