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如今無人打理,更是一片荒蕪之地,剷平了地,重新起建馬場,倒是可行。
沈來寶以前思索事情總是容易入神,一旦入神就很難察覺到周圍動靜。後來在校場被師父成客教訓了幾次,他便養成了可沉思,卻還能耳聽八方的習慣。此時耳邊正有輕微腳步聲,他往那邊看去,來人頗讓他覺得意外。
潘巖剛進廊道已經看見了他,少年的身姿挺拔,哪怕幾次寒風颳過,他也是巋然不動。可惜這樣的人註定不會與他為伍,所以才覺得更可惜。
沈來寶迎面相對,也不怯懦,“潘相吃飽了麼?”
“你不該問我可果腹了沒,而是該問同席的人,可吃飽了。”
“我吃得挺飽的。”
“老夫看出來了。”潘巖走到近處便停下腳步,轉而面對蕭瑟院落,“老夫不喜歡寒冬,沒有生氣,死氣沉沉,連帶著人也覺得蒼老。”
沈來寶也緩緩轉過身,之前還對他萬分戒備,現在怎麼一臉要跟他探討人生似的,“我聽說潘相十三歲就在科舉嶄露頭角,被宋翰林收為門生,領你順利入仕。可是後來潘相卻揭發他叛國,導致宋家滅門,而潘相卻因此平步青雲。宋翰林死的時候,是在初春,正是萬物萌生,朝氣蓬勃的時候,可對宋翰林來說,卻如寒冬。”
潘巖說道,“你倒是一點都不怕觸怒我。”
沈來寶聳聳肩,“明明是潘相要找我說春秋,話悲涼的。”
潘巖不由笑笑,“我方才看著你,一直覺得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你太過正氣,否則以你的資質,一定能接我衣缽,待我百年之後,我苦心經營數十載的東西,不至於被人毀了。”
沈來寶怎麼聽這都是在誇獎他有資質,卻說不出一個謝字,“人生在世不過百年,你都七十歲的人了,為什麼還無法對權力放手。”
潘巖反問,“為何要放手?”
“因為你現在看起來並不開心。”
潘巖笑了笑,“你信不信我如果現在放手,明天我就死了。”
沈來寶信,潘巖的仇敵還少麼,想殺他的人恐怕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