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擇益無奈笑道,“兩個了。”
她自知失言,失落的縮回去乖乖坐好,“好,好。你問。”
剛坐回窗臺上,便聽他接著說:“聖瑪莎女校女學生,與紐約女子救助會學校的女學生。都是過客,故事也都不了了之。回憶起來,比不過中學數學課後作業與她父母在紐約華人街經營中餐廳的鮮蝦雲吞記憶深刻。”
其實她對此興趣也不大,有那麼一點興趣,也只是對他聽到問題後會作出的反應十分感冒。興許會為難,她想,可惜沒想到不出十秒,自動答出一個既坦誠又顯示出極強求生欲的答案,於是點點頭擺擺手,算放過他,“該你了。”
“嗯。”他抬頭來,語氣平淡的問道:“你呢?”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沒創意的用她臺詞反問,內心震驚,表面平靜的回答:“沒誰了,就你。兩輩子加起來,就你一個。”
“嗯。”
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言桑先生是老天派給我的未婚夫,我也十分尊敬他,但尚還沒有誕生出過非分之想,婚事就被父親攪黃了。如果算,那應該是兩個……也不對,這樣說來仍只有一個。我與你還未來得及戀愛,你就已經越過男友階段,直接成了,成了我的……”
“外子。”
她嘆口氣,真是虧啊。
“沒關係,以後倍加補償回來。”
她仰頭想半天:男女朋友階段被跳過了,這該怎麼補償?
不過比起問這個,她更想抓緊提問機會知道點別的。
“謝先生?”
“在。”
“初吻是什麼時候?”
謝擇益笑了一陣,說,“四歲。”
她驚住,“那麼小!”
“據說小時候長得十分清秀,在廣東時,時常被小女孩捉住偷親。”
“啊……”她又想起他那個“阿正”的雅緻小名,不由腦補出一個長睫紅唇白面板的正太款謝擇益。
謝擇益似乎知道她在想象什麼,趁她兀自臉上掛起秘之笑容時,突然襲擊的發問:“你呢?第一次親吻在什麼時候。”
“去年,四月一日。”
他低頭思索,“四月一日……”
彷彿怕他追問物件是誰似的,她立刻打斷他:“換我了。”
“好。”
她仔細思索了一陣,決心要玩就玩個大的,玩一個他肯定答不上來的。
於是很快的、帶著惡作劇似的心態問道,“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
“第一次什麼?”他眨眨眼。
“你知道的。”
“第一次?潛水?衝浪?駕駛飛機?開槍?吃檳榔,抽菸,還是……”
“耍賴罰三杯。”
一秒,兩秒,三秒……
謝擇益搖搖頭,笑了。爾後擰開威士忌瓶蓋,倒滿一整杯。仰頭飲下時,一小股液體順著他繃緊脖頸流下,隨滾動的喉頭起伏。
琥珀杯子上亮著珠光。
他放下酒杯以後,她問道:“一杯?不是三杯?”
他坦誠,“是。我答不上來。”
她竟有一點失落,“哦。換你了。”
“你——”
她立刻打斷:“不許問跟我一模一樣的問題!”
他停頓一下,笑著說,“好。”
她不知怎的有點生氣:“你就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知道的,跟我有關的嗎?不會很好奇嗎?”
“從前會。”
“現在呢?”
“也會。想讓命運告知我能否與你平安相伴,直至衰老,直至死亡,直至下世紀……我以為你來到我身邊便已使我用盡畢生運氣,故不敢有更多奢望。”
她仰頭,“可是你根本不知我長什麼模樣,身高是否足夠一米六,學歷是否上佳,脾氣是否夠好,便要跟我共度餘生……”
“脾氣?脾氣倒是夠壞,簡直是我見過最瘋的姑娘。不過這又怎如何?”
“你甚至不知我多少週歲,興許這靈魂是個白髮蒼蒼,面板鬆弛的老太太呢?”
“比我活的時間長麼?”
“長。”
“多長?今年是否足夠八十週歲?”
“……那倒還沒有。”
“那就好,八十歲的還幼稚成這樣,可不多見。”
她有些哭笑不得。
“說說我不知道的,有關於你的。講一個,喝一杯。若是我知道,罰你一杯,看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