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憶竹淡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她順從的低頭吃著粥,要不然,還不知道這丫頭會說出些什麼來呢。
旭日站立著,歪著腦袋,看著慢慢吃粥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簫憶竹吃完粥,拿起桌上的絲帕,擦拭了下嘴角。抬頭便看到,一直盯著她看的旭日,她淡淡一笑:“怎麼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主子彈琴呢!”旭日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會彈琴很奇怪嗎?”簫憶竹笑看著她,很是不明白這丫頭的想法。
旭日搖了搖:“不是!只覺得您好厲害!好像沒什麼是您不會的,沒什麼是您不懂的。”
“厲害?”簫憶竹不禁好笑地看著她:“那你覺得剛才那首曲子,怎麼樣?”
旭日想了想,點了點頭:“很好聽,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曲子。”
“傻丫頭!你才聽了多少人的曲啊?就說我彈得曲子好聽?”簫憶竹起身走像原先的案几後跪坐下,纖指慢捻琴絃,淡淡的說:“這首平沙落雁,有一段‘借鴻鴣之志願,寫逸士之心胸。’我彈不出曲中意境來!”似是嘆息,似是遺憾。
“逸士?是男的吧?女子彈不出男子的心境,這很正常啊!”旭日無所謂的說道。
簫憶竹抬頭似是重新打量著她,隨即釋然一笑:“你說的很對,這些都是正常的。”這樣自然而然的事,她居然糾結了如此之久。妄她兩世為人,自認為看的已經很開了。卻不知,自己竟也是個迂腐之人!還不如旭日看得明白呢!
“主子,你沒事吧?”旭日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你去忙吧!”簫憶竹笑了笑。
“哦!那我走了,過會兒我來幫你換蠟燭。”說著便收拾了小碗,端著托盤走了出去。
亭中
簫憶竹斜倚欄杆,手背支著下頷,望著天上的明月。已是十月中旬了!已是冬季的夜晚,真的讓她感到冷入骨髓呢!可她又偏喜歡這樣的冰冷,所以她不理旭日的囑咐,在她走後,她下了閣樓,來到了這座亭中。怕冷的她,卻偏偏又喜歡這份冰冷,真得是好矛盾呢!面紗後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雖是良辰美景,花好月圓夜!可夜深露重,你就不怕涼著了?”一個含著笑意的聲音,在亭中響起。
簫憶竹回頭望去,看到來人,依舊一身黑色衣裝,衣襟處用銀線繡著夕顏花的輪廓,仿若夜空中忽隱忽現的星光。他今晚戴了一個玉色的束髮蟠龍玉冠,臉上依舊帶著那個黑色的面具。她淡淡道:“不知今夜邪王來訪,又為何事?”
北宮冰蒂走到她身邊坐下,執起了她的手,藏在面具後的那雙幽深的眼睛,凝視著她,開口輕呵氣的說:“你說呢?”
在他握住她的手時,她不自覺的想要抽回她的手。可對方似是故意的不想讓她輕易掙脫,握著她手的力道,雖不至於弄疼她,可也難以讓她輕易掙脫。她看向他,淡淡開口道:“雪舞不會讀心術,不知邪王來此是為何!”
“哦?是嗎?聰明如你,怎會不知我的來意?”北宮冰蒂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她。拉起她另一手,將她雙手交疊,握在掌中,為她焐著,溫暖著。
簫憶竹看到他舉動,不由得蹙了蹙眉頭,隨即舒展開。聲音如往昔般淡淡:“邪王有話竟可直說,我並不喜這般的拐彎抹角。”是的,她不喜歡,非常不喜歡,不喜歡這所謂的委婉。
北宮冰蒂不禁輕笑出聲,這個人啊!說話總是這般直接。他忽然開口道:“為何你的手這般冰涼呢?”他都為她焐了這麼久了,手冰涼的,依然冷到讓人心疼。
簫憶竹有些趕不上他的轉變,眉頭不禁皺起。手臂用了用力,似是想將手從他掌中拉出來。
北宮冰蒂卻使壞一笑,用力一拉。本欲將她拉入懷中,卻沒想到……
簫憶竹趁勢手若靈蛇般滑出,出手擊向對面無恥的男人。
北宮冰蒂嘴角輕揚,陰險一笑。抬手握住了她擊向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拉向自己,手臂抬起一繞,握著簫憶竹手的另一隻手,趁勢一推她後腰,人就旋轉的倒在了他懷裡。他握著她手腕的手臂,手緊握著她的手腕,圈住了她。另一隻手,環上了她的腰。看著懷中被他制服的人,他臉自她身後靠向她,唇貼向她的耳邊,呵著氣:“你若想看本王的容貌,本王將這面具摘了,讓你看便是!何必又來這一招呢?瞧,本王臉上的傷剛好,若再被你傷了,或就此毀了容,你可是會要了我?若是你肯說一個‘要’字……那本王便放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