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蝠兒,直到她死去。
“真傻!”夜蝠難得一笑,也只對這個陪伴他十數年的女子笑,是獨屬她的笑。十一年前,十四歲的他,去親自殺一個主人指定要他死的人。在回蝙蝠們的路上,那條寂靜大雪飄飛的街上,他望見一個被大雪掩埋了一半的瘦小身影,他難得好心的上前檢視了下,竟發現那小人兒居然還有氣。於是他帶她回了蝙蝠們。在以後的歲月裡,女孩慢慢長大,她也被自己訓練成了一個殺人工具。可她與其他門人不同,就算雙手沾滿血腥,她那雙眼睛依然澄淨如水。他發現,他對這個已是亭亭少女的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所以他容許她對他放肆、親近、嘻笑。
皇宮
琉璃宮
一個宮女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公……公主……”喊完就摔趴在了地上。
少女身穿廣袖流仙裙,花色繁麗,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白玉宮絛繞於腰間。頭上梳著十字髻,戴著金鳳冠,躺在軟榻上玩著一個彩色羽毛的毽子。聽到聲音,她坐了起來,看到地上宮女,她忙起身像只燕子飛跑了過去,廣袖隨風飄起。腰間掛的環佩隨著她的跑動,發出清脆的叮叮聲。她在那宮女身邊蹲下,用毽子上的羽毛掃了那宮女的臉蛋兒幾下,問道:“怎麼樣了?打聽到了嗎?”
“公主,你太狠心了!我都摔成這樣了,你都不先問下我有沒有事?就開始問有沒有訊息。”地上的宮女跪坐在原地,揉著摔痛的膝蓋,埋怨道。枉她冒著生命危險躲在東宮打聽訊息。早知道公主這麼沒良心,她才不去東宮呢!在太子殿下摔東西的那一刻,她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現在心還猛跳呢!太子殿下太恐怖了,宮裡的下人最怕太子殿下了,簡直比見老虎還可怕。
“好吧!蕊兒,你摔痛了沒有?我給你揉揉。”西嶺鈺假殷勤的上手去揉她的膝蓋。
“公主,你好假哦!”蕊兒翻了個白眼,推開了某女的玉手,起身拍了拍膝蓋。
西嶺鈺噌的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你這個小丫頭,少給賣關子,說吧!打聽到了什麼?”
蕊兒撇了撇嘴,開始說:“太子和二皇子要去月國,一會兒就走。”
“什麼?他們要去月國?太好了!”西嶺鈺雙手擊了一掌,隨後笑著轉起了圈,轉著轉著,如弱柳扶風般倒躺在軟榻上,吩咐道:“蕊兒,收拾東西!咱們出宮,跟他們一起去月國。”
“公主,你在說夢話嗎?太子殿下會帶你出宮嗎?”蕊兒對她翻了個白眼,說道。別說是去月國了?就算出宮……她看也難!
西嶺鈺把手中的毽子丟向了她,說:“你笨哪?當然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的啦!”
蕊兒拋著毽子說道:“不是我笨,而是公主聰明錯地方了!”
“你什麼意思?”西嶺鈺疑問道。
蕊兒停止了拋毽子,認真道:“凡內宮女眷出宮,皆要有出宮令牌!而據奴婢所知——公主,你是沒有出宮令牌的。”公主只有環佩,沒有出宮令牌。環佩只能證明公主的身份,雖然權力不小,可裡面不包括出宮這一條件。
西嶺鈺想了想,確實是如此!她趴在軟榻上,單手託著腮,似乎在認真地思考著什麼?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安靜的人突然驚叫一聲:“有了!”
快等得睡著的蕊兒,被嚇的打了個冷戰,隨後迷茫的問道:“什麼有了?”
“過來!”西嶺鈺對她勾了勾手。
蕊兒看著一臉賊笑的公主,慢吞吞的,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
西嶺鈺拉過她的胳膊,附耳對她說了幾句。
蕊兒鬼叫一聲:“不行不行,公主,你饒了奴婢吧!奴婢還沒活夠呢!”
“你怕什麼?出了事我幫你頂著。”西嶺鈺邊揉著發麻的胳膊,邊說著。
“您是公主您當然不怕,可我只是個小宮女,不怕才怪。”蕊兒苦著臉嘀咕著。
“有本公主在,誰敢動你,我一刀砍了他。”西嶺鈺手做刀狀揮舞著,說道
“不!打死奴婢,奴婢也不去。”蕊兒意志堅定道。
西嶺鈺嘻嘻一笑:“蕊兒,你難道就不想出宮去玩嗎?宮外好好玩的哦!”她引誘道。她就不相信這丫頭不想出宮,這破皇宮,都能把人憋死,能出去,她會不願意出去?
蕊兒有些小心動,可是……她開口問道:“公主,真的不會有事嗎?”
“當然不會有事了!三皇兄又不是大皇兄。”西嶺鈺眼中算計著小綿羊道。
蕊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