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柔軟的身體,手心裡捏緊的手腕纖細脆弱,只要再用力一點就可以把她折斷,嘴裡泉湧的是蜜液,但唇上的觸感不對,這是修長白皙的脖頸。
他這是在幹什麼?!想要她死嗎?!
吸吮的動作終於停止,雲戈驀地抬頭,女人臉上帶著痛苦的淚痕,那樣的表情太觸目驚心,他猛地鬆開雙手,發現手心一片粘膩,嘴角有液體流下,手背一擦都是血紅。
宿雙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剛才她感覺脖子上的力道已經扼住了氣管,他再不停下,估計她自己都將會分不清她究竟會是失血而亡還是會窒息而死。
“對不起,宿雙,宿雙?”
雲戈見她不住喘氣,眼中沒有焦距,臉色蒼白,心裡升起恐慌,瞥見她脖子上手腕上還在出血,當即咬破舌尖再次埋頭下去。
“你!” 宿雙氣還沒喘勻餘光就見他又撲了下來,以為他還沒完全清醒,但一個字出來之後就發現不對。
脖子上的刺痛被一陣清涼覆蓋。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被他舔舐的地方蔓延開去,她可以清晰地分辨,血很快被止住,傷口在癒合。
吸血鬼的血液和唾液對人類來說都有治癒作用,原來如此。
感覺舌尖下面的面板重新恢復平滑,雲戈又縮下去,抬起她的手腕如法炮製。
手腕內側被他舌尖掃過帶來些微麻癢,她仔細感覺著傷口,覺得那裡已經恢復如初,但云戈卻沒有停下。舌尖挪過傷處,朝著手心舔去。
相比起脖子上乾淨利落的兩個齒印,手腕上因為先是刀傷後又被他咬住撕扯,再後來又被狠狠捏住,整隻手都染了血。
所以他這是不浪費任何一滴血麼?
宿雙疑惑地撐起上身看去,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與其說他是在舔血,不如說是在吮吻。
“雲、戈?” 不確定地開口,對方聽著她的聲音明顯一頓,抬起頭來看向她。
比起之前嗜血狂魔的猙獰,現在的雲戈看起來更讓宿雙感到心驚。
他眼裡很紅,但不是吸血鬼狀態時蔓延到瞳孔裡那種詭異的紅,而是被慾望佔滿的衝動的紅。這不是之前嗜血的慾望,更多的,是情|欲。
雲戈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剛開始只是被她不同尋常的鮮血吸引,但明明已經恢復神智,卻在幫她治療傷口的時候覺得身體裡面湧起奇怪的熱度。
這對於一隻上了年頭的吸血鬼來說還真是新奇的體驗,他們的血溫度比人類低,所以經常被叫做冷血動物,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在接受族裡的成人儀式之前可能有過也可能沒有,他記不清。
面前的女人此時對他而言又是另外一種吸引。
這莫名其妙的衝動,只有一個可能,她的血有問題。
聖痕者的血……想到這次的任務,雲戈忽然明白了什麼,心裡暗罵一聲,原來如此……
但明白歸明白,此時他已經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她手上殘留的血液是誘人的,她瑩白滑膩的面板也是誘人的,舔舐傷口的唇舌情不自禁地轉移,想要舔遍她的每一寸面板。
聽到她的聲音竟然也無比催|情。抬眼看她,她年輕鮮活的臉,混雜著關切與無措的眼神,對此時的他來說都是直白的引誘。
特別是她輕輕顫抖的嘴唇……
宿雙下意識地朝後縮了縮,想要從地毯上起來,已經脫力的手沒能撐牢,身體驟然傾倒。
然而頭卻沒有砸到地上,雲戈已經先一步撲了上來,手心將她穩穩接住,然後就在她睜大眼睛的同時壓了下來,帶著彼此血液的唇舌直接撬開了她的牙關。
沒有想象中嗜血後的腥味,他的嘴裡意外地清洌,帶著回甘。跟他本人的氣勢洶洶不同,在四唇相接的時候他的親吻溫柔下來。
溫柔中又透著堅定,帶著不可動搖的強勢,濃烈的男性氣息讓人醺醺然。
不知道是因為享受這個吻,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昏沉沉,又或是因為心底對這個幾次救了自己的英俊男人早就有了喜歡,宿雙漸漸放鬆身體的抵抗,甚至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讓這個吻更加深入更加綿長。
都說人類其實是最野蠻的生物,人類的慾望都伴隨著血腥。在鮮紅與粘膩中人類總能捕捉到快感,尋找到滿足。
宿雙覺得這句話放在眼下格外應景。
也許不是感情的水到渠成,他們此時更多的是遵循著身體的本能。的確,雲戈的迷亂始於誤食了聖痕者的血,但對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