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2 / 4)

堅持不下去了。就在如此焦灼的時候,莫南柯的小元嬰的胸口忽然飛出了一粒紅珠,恰然進入了沈淮安的眉心之中。

沈淮安眉心那一刃有些暗淡的紅痕剎時鮮亮了起來,朦朧之中沈淮安彷彿看見了一個周身白衣的男子仗劍而立,凌波而來。眼角無聲的落下一滴淚,沈淮安喃喃出他的名字——凌淵。

那人的身影潰散之後又凝實,沈淮安眼睛不敢眨一下,死死的盯住那道白衣的身影。這一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是莫府舊景,桃樹下的男子垂目煮茶,忽然就像是有所感應似的衝他微微一笑:“你回來了,淮安。”

前世與今生的記憶迴圈往復,那一滴屬於莫南柯的心頭血緩緩進入了沈淮安的心頭。

或許是前生太多的遺憾,又或許是今生太多的祈願。在兩個人無意之下,竟然完成了雙修道侶的合籍儀式。

所謂合籍也,即取雙方心血,互換之。意生死與共,寵辱相依,與君同壽。這樣的承諾太過沉重,修仙的道路上又有太多的未知,所以這個世上雙修的人很多,可是敢合籍的人卻是寥寥。

莫南柯的心血給沈淮安帶來了莫大的力量,他的指尖流淌而出的心血也重新順暢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肉糰子似的元嬰開始凝實,而後又開始舒展,最終成為眉目凌然的樣子。

莫南柯身上穿著一身戰甲,和曾經那件在他的元嬰上的護甲一模一樣。戰甲閃著凌凌的銀光,讓莫南柯原本就孤清的面容更加嚴峻了幾分。沈淮安默默的看著那具修長的身體,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沒有一處是他陌生的,或者說,莫南柯身上的每一寸都讓他熟悉到靈魂戰慄。

前世的記憶紛至沓來,這一次,他回想起了更多的關於前世的師父的細節。同樣,也被迫溫習了一遍那讓他肝膽俱裂的訣別。

沈淮安張了張嘴,竟然忽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這個人才好。

凌淵?還是師父?苦笑著閉上了嘴,沈淮安一時間心下酸澀。他竟然不知道該慶幸和師父前世的羈絆,還是該悔恨他們前世的錯過。可笑的是,自己分明不是糾結前塵的人。只是事關那人啊,又怎麼可能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莫南柯並不比沈淮安好受多少。

他被反覆的撕扯著。一方面莫南柯告訴自己,那些都不是真的,所謂的前生只是這個世界自動補全的結果,只是他筆下隨意敲下的章節。可是另一方面,無論莫南柯承認不承認,當那些前生事被反覆提起,他也就越來越清晰的感覺,那些事,分明就是他親身經歷過的。

他該怎麼稱呼眼前這個人?是淮安,還是……青霄?可笑的是,在他的這副靈魂空待,既不知前塵,又無法預知來世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那人前世的名字作為自己今生的稱謂。這是下意識的選擇,所以才抵至了深刻。

莫南柯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今生他比那個人虛長了許多歲月,本就應當是他去保護他才是。既然兩個人都是沉默,那麼就不如他自己去做出選擇。

“淮安。”莫南柯喚他淮安,這是他今生的名字,是莫南柯親自為他取的。他喚他淮安,就是要告訴他,無論前世他們誰欠了誰,只要今生相伴,就已經足夠了。

聞弦而知雅意,沈淮安一瞬間就動了莫南柯。他靜靜的望著莫南柯那一雙溫暖如初的眉目,忽然笑了。

“師父。”沈淮安走上前去,緊緊的握住了莫南柯的手。將頭埋在莫南柯的頸窩,師父身上的氣息包圍了沈淮安,讓他一直有些慌亂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窗外,寒冰乍破,冰雪初融。魔界經久不見的春天依然悄然來臨了。

薛薄紅面色蒼白的望著窗外的第一縷陽光,抬手的時候,她骨肉勻亭的雙手已經呈現出了透明的顏色。唇邊揚起一抹釋然的微笑。問君悔不悔?其實不過也只是求仁得仁罷了。

“姐姐,你快點回來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薛薄紅耳邊響起了一聲有些稚嫩的童音,那是屬於忘魂劍的劍靈。她和他本是同爐而出,只是比他早些開了靈智而已,若真的論起來,說他們是親姐弟也不為過。忘魂劍跟著仙帝征戰四方,掌管六界生死,只是仙魔大戰一役損耗巨大,又被沉埋妖禁之澤,才讓劍靈跌落成如今的孩童模樣。

忘魂的話薛薄紅自然是能夠聽到的,望了望初生的太陽,薛薄紅也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帝君重塑仙身,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至於她自己的悲歡喜樂,根本就是無需掛懷的。

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薛薄紅往沈淮安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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