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說這回去,卻伸出一隻手臂搭上了莫南柯勁瘦的腰肢,擁著他向魔宮之中的一處樓閣走去。
那是一處隱藏在一棵古樹之後的涼亭,亭子的四角向上翹起,有輕薄的綢緞從亭子之上垂落下來。整個亭子之中都沒有薰香,但是卻有一種不同於花草香氣的香味隱隱傳來。莫南柯不知道,這樣在魔宮之中再尋常不過的亭子,卻是用一整塊陰沉木雕刻出來的。陰沉木香氣淡若沉水,卻悠遠綿長,本是千金難得的寶物,但是到了沈淮安這裡卻也不過是為了能夠讓師父暫時歇腳的地方。
莫南柯在沈淮安面前亦不必強撐。昨夜他們折騰了整整一夜,後來莫南柯又和人一場比鬥,雖然並不是很疲累,但是他卻還是想要坐一坐。
#戰鬥力爆棚的宅男還是宅男,能夠坐著絕壁不要站著。#
莫南柯被沈淮安扶著坐到了柔軟的墊子上,很快就有低眉順目的魔族妹紙捧著瓜果茶點擺放到了石桌之上。莫南柯非是血肉之軀,根本無需進食,而沈淮安就更是不必。但是口腹之慾是莫南柯不能放棄的追逐,從若非閉關,青霄老祖的府邸之中就不曾斷過一日炊煙這一點就可見一斑。
如今已經是白雪皚皚的嚴冬,蒼山之北亦是以苦寒著稱。但是沈淮安這裡的瓜果卻是新鮮得很。莫南柯閒著無事,拿著一個紅豔豔的石榴放在手裡剝。
蒼山的天氣寒冷,土地卻意外的肥沃。被魔族之中司農的術士催熟的蔬果一點也不遜色於經年累月在土地裡長著的。魔族盤踞蒼山多年,從心有不甘到自娛自樂,倒也算是良性的發展。
莫南柯的手比當年握劍的那一雙更加的細膩光潔,潔白的手腕一扭,石榴便被扭成了兩瓣。異常多汁的石榴有幾滴汁水濺落在莫南柯的手背上,又匯聚成了一滴,最後沿著他優美有力的手腕沒入了他寬大的衣袖之中。
沈淮安盯著莫南柯剝石榴的動作,忽然眼眸暗了暗。手無意識的向莫南柯伸去,終於觸碰到了那一截隨著他衣袖滑落而露出的滑膩的肌膚。
“師父的手髒了,淮安幫你弄乾淨。”沈淮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低沉,又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誘惑。
他彷彿是修行千年的妖,明目張膽的誘人沉淪。
毫無保留的讓莫南柯注視到他眼底的波濤洶湧,沈淮安拉著莫南柯的手腕,一寸一寸的接近自己的唇邊。
一個剋制的吻小心翼翼的落在了莫南柯的手腕內側,乾燥而柔軟的唇碰觸著手腕最敏感的肌膚,莫南柯頓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這樣的沉默給沈淮安帶來的無疑莫大的鼓舞。他變本加厲的伸出粉紅的舌尖追逐著那道蜿蜒在莫南柯手腕上的痕跡。石榴的甘甜和舌尖之下肌膚柔韌的觸感讓沈淮安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莫南柯渾身一個激靈,手腕一個翻轉,逃離了那個如影隨形的濡溼的觸感。抬手拍了拍沈淮安的頭頂,就像是安撫大型犬一樣的摩挲了幾下,莫南柯輕呵一聲:“別鬧了。”
用垂下的衣袖擋住了異樣的觸感,莫南柯迅速的剝離了一個個的石榴籽,盛在巴掌大的水晶碗裡,在寒冷的冬天,那一汪豔色顯得十分有食慾。
捻起幾顆塞到了沈淮安的嘴裡,莫南柯方才問道:“淮安,那個珠子就這麼給那個人沒有問題麼?”畢竟是心頭血,雖然是用過一次就作廢了的心頭血,但是落到了旁人手中,莫南柯總是不安心的。
不依不饒的藉著被投餵的機會含住了莫南柯的手指,沈淮安帶著一些顆粒的舌尖劃過莫南柯的指腹,讓他只覺一股熱氣衝上了頭頂。沈淮安血脈覺醒之後而生出的一小點尖牙輕輕的颳著莫南柯的指腹,許久都不願放開。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才足夠形容耍流氓的徒弟,莫南柯最終只能抽出了手指,帶著一些正色的說道:“快點說。”
看著師父真的急了,沈淮安只得收斂了方才刻意營造的旖旎氣氛,殷勤的將莫南柯剝好的石榴籽送到莫南柯的唇邊,方才緩緩說道:“師父是不是覺得淮安多此一舉?”
石榴很甜,舌尖輕輕一碾,清甜的汁水就在莫南柯的唇齒間爆開,他垂下了眼,安靜的吃著石榴,並沒有搭話,可是眼波流轉之間卻已經有了答案。他的確覺得他家徒弟多此一舉,說的不客氣一些,就是腦回路不正常。
——莫南柯本身就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曾經在道德和法律的約束之下,他打壓對手,在商場之中殺伐果斷艱難求生尚且不會手軟,也曾有過迫得競爭對手家破人亡的經歷。而到了這個地方,以實力為尊,他雖然不曾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