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舒暢,走上臺階正想再問幾句,卻發現他手中端著一個銅盆。
那不大不小的銅盆,裡面盛的不是清水,而是紅豔濃稠的鮮血。
☆、神花
奚勍視線一凝,淺白天光透過銅盆折射在臉上,襯得膚色晶亮似冰沁雪花,可那觸目驚心的顏色映入瞳孔之中,卻如緋火般灼燒。
“這是誰的血……”
她倔強地嚥住喉嚨熱湧,目光由上直直掃向池曄,恍若一道逼人死光,將流動空氣都凍結成霜。
池曄卻被那夾雜於其中的深怕,牽動得雙手一痛一抖,既知無法再隱瞞下去,低頭沉重道:“是公子……吐的血。”
奚勍剎時眼前一白,只覺天旋地轉,踉蹌著倒退一步。
這麼的血……竟然咳出這麼的血,那他的身體,還受得住嗎?
綽麗風華之姿,忽然之間變得搖搖欲墜,好像弱不禁風,直讓池曄忍不住想上前將她扶牢。
下一刻不等池曄開口,奚勍已衝入房內,卻恰好被屏風後走出的人影攔住。
“他剛剛睡下,你先不要進去。”
風墨北挺直的身形一立,宛若嶽峙淵亭,而奚勍因這一句果然停步。
“那他現在……”
奚勍同對方視線對上,因為焦急,目光灼亮得叫人難以直視。
風墨北迴答道:“我用九針之術替他疏通經絡,這一次,暫且平安度過了。”
“這一次?”奚勍抓住關鍵,聲音掩藏一股痛苦的輕顫,眸光牢牢鎖在他身上,“那麼下回呢?等到下一回毒發時,是不是就該要他的命了?”
風墨北登時一驚:“你已經知道……”
奚勍模糊的笑音中帶出幾許自嘲,細美眼睫垂下:“我知道,你們都在瞞著我……”
從上次的吐血,她就隱隱約約有些懷疑了,直至某日她在床下無意發現一條帶血絹帕,才更加確定自己的猜疑。
“或許當時他已經痛苦得失去意識,才將這條帕子忘了吧。”奚勍唇線輕撩,彷彿在水墨畫間拂下一筆碎人的哀傷,憂韻而深長,“即使失去功力,他的身體又何以變得這般虛弱,連長期服藥調養都不見起色?”
奚勍突然聲音定定道:“就好像,有什麼在一點點吞噬他的身體……明明有異樣,可大夫卻診斷不出來,而平時又只能服用你特製的藥材,所以……”
奚勍眸色一斂,冰寒如刃的目光直拖在風墨北臉上:“你是清楚的,他絕不是普通的體虛身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