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祁容現在看去清閒,可實際上腦海裡卻在思付著許多事。前不久朔王派手下在馮儀的飯菜中摻了毒,而此毒由風墨北親制,無色無味,食下之後也查不出絲毫端倪,所以馮儀的死,只被人認為是精神瘋癲而亡,並且令曾經投靠他的黨羽和朝臣將矛頭直指靳恆,讓對方身負起最大嫌疑的壓力。
晉江至於軒帝雖說為上回蘭貴人的事又悲又憤,但後宮嬪妃最會使用的手段便是取悅帝心,討人歡喜,所以軒帝很快就將這份悶緒拋之腦後,重新沉浸在歌舞美人之中,而他最寵幸的人始終是華顏。
晉江祁容靜靜坐在窗前望著院內梅樹,同時距他身後不遠的屏風上,倒映出一抹朦朧俏影,靜止不動。
晉江祁容的眸光只朝後輕晃下,保持著原先姿勢,猶帶春雨醺醉的聲音低柔響起:“幹嗎站在那裡,過來……”
晉江對方隱在屏風後不言,一陣猶豫沉思後,突然問:“你為什麼一直沒來竺園?”
晉江祁容僅僅唇角一揚,看來對方終究是忍不住,來見自己了。
☆、兩端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 紀琴從屏風後繞出,盯著他的背影一步步靠近。
晉江上回見面後,他曾說過會來竺園見自己,可之後卻只收到蘭府侍從送來的信箋,可是,他人呢……
晉江紀琴走到軟椅旁,看到祁容全身裹著厚重雪裘,膚色瑩白剔透,猶如是被人供奉的珍貴水晶,一不留神間,就會幻化成凌亂飛舞的碎片……
晉江此時他整個人靜靜不動,薄長而精細的睫毛低垂擋住眼瞳,好似睡著一般。紀琴從旁看了半晌,忽然明白到這幾日他為何一直沒有來,驚憂道:“你病了?”
晉江聽到紀琴這麼問,祁容半隱在白色裘毛圍領下的唇漸漸撩起一個不深不淺的弧度,拖長著音調道:“是啊……”
晉江紀琴瞳孔驟凝,集中精力看向他蒼白近乎透明的臉,一時間竟很想用手指去輕輕觸碰一下,以證明這個人是真實存在於眼前的。
晉江怎麼會如此?以前的他,明明不是這般虛弱無力的樣子!
晉江 “你的身體究竟怎麼了?!”察覺出異樣,紀琴一雙手握住椅把,目光直直鎖在他身上。
晉江祁容扇動一下羽睫,眸色仿若月夜裡泛閃幽澤的水面,顯得陰晴不定——
晉江 “只要能親眼看到他們墜入地獄,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也甘願。”
晉江他聲音輕飄曼然,可其中卻夾雜著說不出的森毒怨恨。紀琴雖不完全明白,但也清楚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是與仇家——靳府人有關!
晉江紀琴立即恨到咬唇,轉念想起奚勍前不久的離開,霎時恍然道:“她離開帝都,是為了你嗎?”
晉江提起奚勍,祁容有絲怔愣,爾後臉上晃過一瞬無可捕捉的柔情,回答道:“她此行是前往絕峰山,尋找傳說的芙靈之果。”
晉江紀琴一驚,隨即垂落眼簾,淡淡的語調裡竟含有莫名酸楚:“她對你……倒真是情深意重……”
晉江眼尾餘光輕瞥而去,一抹陰柔光芒在眸底閃現,祁容不動聲色地又將視線落回窗前,轉過話題道:“如今她不在,你也該藉此有所行動了。”
晉江紀琴稍稍遲疑下,道:“那幾名護使,我會盡快將他們遣出帝都。”
晉江 “只有這樣麼?”祁容緊了緊身上裘袍,有些漫不經心地一問。
晉江 “……”紀琴一聽他語氣,反倒沉默下來。
晉江果然,祁容慢慢啟開唇:“他們既是最聽從門主命令的部下,又豈會因你的幾句就輕易離開帝都?況且就算離開了,等到他日……也一定會阻礙到你的行動。”
晉江祁容一邊說一邊壓沉了嗓音,瞳中流淌過冷酷狠絕的森光,彷彿劍氣封喉,絕不留有一絲餘地——
晉江 “所以,要把他們全部除去。”
晉江紀琴頓時面色大驚,連嘴唇都開始顫抖發白:“你是說殺了……”隨後又像在替自己找著藉口般,急忙道,“可是他們並非一人,況且就武功而言也不差我幾分,絕非那麼容易就能對付的!”
晉江豈料祁容傾身笑了笑,旋即一斂聲:“誰說我要明面對付了?”
晉江那聲音恍若水流漩渦一般,竟令人有恐懼的回味,祁容繼續開口道:“在你面前,無論是茶是酒,這幾人應會毫無顧慮的喝下去吧?只要之後等到他們各自行動,我便會派人藉機除掉……而夜殤門曾經遭受過一回夜襲,所以這次,門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