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玉凡的行蹤。
晉江紙條被手指用力按在桌面上,簡直要連同那個人一起狠狠揉碎般。
晉江 “主上……”池曄見他臉色青白無血,擔心動怒會有損到他身體,急忙上前提醒一聲。
晉江 “……我知道了。”
晉江良久,祁容緩緩喘口氣,調平了氣息,揮手命瑩憐先行退下。
晉江他忍住怒意,聳肩嗆咳了幾聲,最後似帶嘲諷地冷笑:“聶玉凡,你真是……好得很啊……”
晉江唇邊弧線漸漸沉降,一抹最深的沁骨冰澤從眸底泛閃,祁容手指絞緊袖口布料,吐出的字音好似幽怨詛咒一般,咬牙道——
晉江 “你這陰魂不散的傢伙……”
晉江*******
晉江因奚勍出發的較早,一路上幾乎看不到幾個人影,所以很順利地出了城門。
晉江 空氣裡仍漂浮著還未退散的晨霧,白茫茫一片仿若隔著層紗,奚勍縱馬馳奔,韁繩上的銀鈴配合著馬蹄聲叮噹作響,十分悅耳振神。
晉江行了一小段距離,奚勍瞄向斜前方被白霧彌罩的半坡涼亭處,隱約立有一抹修長身影,如空似幻,帶給人一股隔世之遙的感覺。
晉江奚勍睫尖顫動,只覺那虛朦不清的身影格外熟悉。而對方聽到由遠漸近的馬蹄聲,慢慢轉過身,與她遙遙對望。
晉江隨著臨近,那張面容輪廓從霧氣中逐漸脫現出來,星眉俊目,面含微笑,一襲海藍紋綢長袍隨山風搖擺,襯得整個人清朗神俊。
晉江奚勍猛然勒韁停下,騎在馬背上驚呆地看著他。
晉江聶玉凡憑欄而立,周身漾出薄薄潤氣,顯然已在此等候許久,而發現奚勍目光投來,一雙若璀璨星辰的褐瞳中淌漾起脈脈溫流,無可言訴的情感,彷彿蘊蓄了千年。
晉江 “小嫻……”朝著她,聶玉凡輕輕一喚。
晉江奚勍有片刻的滯固未動,好像還沒從震驚中回神,直至聽到那聲呼喚,才迅速躍下馬背。
晉江 “玉,玉凡……”奚勍趕至跟前,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好幾遍,最後眉梢高揚,顯得欣喜而又難以置信,“你的眼睛……可以看到了嗎?!”接著在他面前揮動手,似乎仍不敢相信。
晉江聶玉凡抿開唇,顯然被奚勍這番舉動逗笑,如同兒時那個女童在自己眼前淘氣般,伸手寵溺地撫下她腦門:“是啊,毒素已清,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能在她臨行前的夜晚,雙眼恢復了光明。
晉江並且終於趕上了,這次,他絕不會讓她一個人去單獨冒險。
晉江而想起身世,想起曾經對祁容的許諾,聶玉凡神情又黯然一瞬。
晉江 “玉凡,那你是準備……”奚勍看他現在一身裝束,以及栓在亭外樹幹的坐騎,明瞭之下掩不住一陣詫然。
晉江聶玉凡靜靜看著奚勍,一雙明淨溫柔的眼,彷彿今生只為映入她而存在,而經過久日未見,那張皎美如月的玉顏與腦海中的她完全沒有變化,只是變得不再虛渺,是真真正正映入自己眼簾,如此的清晰而真實。
晉江 “我要陪你一起去絕峰山。”聶玉凡認真開口。
晉江奚勍一怔,發現那炯炯目光中正燃亮著不可阻擋的決絕堅持,一時令她想起自己的執拗脾氣,結果頭一低,噗嗤笑出聲來。
晉江這回聶玉凡反倒不明所以的愣住,而奚勍連笑帶猶豫之後,便將眸光盈盈地掃視過來:“看來這一路有師兄陪伴,我也不會覺得孤單了。”
晉江見她同意,聶玉凡內心一陣歡喜,好像繃緊的弦終於舒鬆下來,此刻雙眸被晨陽照射,猶如經過洗滌般澄亮,可在眼睫微微垂落的同時,又氤氳起無人可知的哀傷。
晉江這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吧,陪在她身旁。
晉江不再多言,聶玉凡躍上駿馬,便與奚勍一前一後朝北飛馳而去,彷彿破開雲霧的箭羽,藍與白的身影漸漸消隱在騰起的煙塵之中。
晉江********
晉江天氣入冬後,祁容的身體變得更加冰涼,每天總是裹著厚厚的雪裘,坐在火爐旁取暖。
晉江奚勍離開帝都少說也有十日了,而這段時間裡,祁容最常做的事就是把寢居西側的鏤花窗開啟,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看著院內朵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晉江不過他這個樣子可是急壞了池曄,因為祁容時常被襲面的寒風凍得一陣陣嗆咳,但池曄又不敢不順他的意,所以只好在軟椅周圍多擺放些火盆,並每隔幾個時辰就讓他服下湯羹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