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有話要說:
☆、明暗
那一夜,天師府尚清的房間燃起一場大火,直至火勢被撲滅,人們才在房內發現一具燒焦屍體,從體形看去,確定是天朝最受尊崇的天師大人。
此訊息一出,立即傳入軒帝耳中。
“哐——”
紫檀御案上的筆硯皆被狠狠拂到地面,瑞獸香爐緩慢騰昇的紫煙,受到氣流震得顫亂。
殿下噤若寒蟬,無人敢言。
靳恆今晨得到訊息,知出了大事,便換過官服早早守在殿內。
“沒了天師大人,朕可該怎麼辦……”
御座上的軒帝渾身顫抖,根本無視下方的四位元老重臣,只於口中徑自喃語。他身穿明黃綢緞龍袍,襯得細白麵容美如玉質,渾身散出若雲若霧的柔弱氣息,雖華貴盡顯卻毫無霸者之威。
如今的軒帝,也不過是位十九歲的青年。
靳恆心知當今聖上怯弱膽小,尤怕鬼神之說,所以對任命天師一職的尚清依賴有加。可現在看他表情,卻不知是悲是怒,決定暫且保持緘默。
“啟稟皇上,微臣已派人查明,尚清房內的窗門當時緊閉,府上婢僕也未曾聽到異常響動,所以昨夜火勢,顯非遭奸人毒手,應是尚清自己不甚將燭臺……”沈居之面色恭謹,兼管刑部的他率先開口。
“哼!”豈料軒帝怒目過去,“朕現在不是要聽你說這些!天師大人已經殞命,日後還有誰能為朕驅除冤魂晦氣!”
尚清雖死,但軒帝臉上全無哀慟之色,叫人見去不免有些寒心。
無情最是帝王家,這句話果真如此。
“皇上莫急!”一個渾厚嗓音傳來,此語對現在的軒帝來講,可謂用的恰當。
開口者正是高景頤,他瞥眼一臉土灰色的沈居之,私底下有些幸災樂禍,朝御座躬身道:“皇上,據臣所知,尚清座下收有一徒名喚禤環,一月前才出山與尚清居住在天師府。”
“哦?”軒帝聞言面喜,立即問,“那他人在哪裡?”
高景頤顯然早有準備,連連道:“回皇上,臣已派人將他接入宮中,正在殿外守候。只不過……”
他話音一頓,軒帝便急道:“不過怎樣?”
“昨夜他為救尊師,不顧性命衝入火房,面容已被燒傷。臣恐以他現狀模樣有驚聖顏,只好命其將傷處以布包裹。”
“蒙面覲見皇上,成何體統!”靳恆即不贊同道。
“臣也認為此舉有違宮中禮數。”馮儀從旁附和。
軒帝卻對他倆不予理會,只話語催促道:“先宣他覲見!”
“是!”高景頤領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