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停下手頭上的事情跑過去看,聽遠風幾個在那說文縐縐的話,很是羨慕不已,“瞧瞧,人家唸書的到底不一樣。”
“這老二家的女婿也不賴,人家做買賣呢,這些都能曉得!”
攔門,也不過就是意思意思而已,很快地就讓伍良平過去。
自然也撒下了許多紅包。
熱鬧聲聲,臉色更是通紅。
正在這熱鬧關頭,烏梅端坐在屋子裡,眼淚又流出來。
外頭這瞧熱鬧的人,看著這一幕,也是歡喜異常。
突然,不知道誰被踩到,扭頭一看,大叫一聲,“花子怎麼這時候進來了——”
擺宴席的時候,叫花子來討吃也是正常,只是從來不上席,主人家會把飯食端出來。
也沒見有人這樣撞的。
但那“花子”卻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非也非也——”
遠光在一旁看著,覺得這身影很是眼熟。
訝然地叫了一聲,“五叔!”
☆、第154章 五叔歸來
蘇有禮一身的衣裳凌亂髒汙不堪,看著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沒有洗過了,此時趕路又心急,渾身又沾了塵土。
要說是花子,也沒有人不信的。
也虧得遠光眼尖,才認出了他來。
“吾本負笈遊學,餐芳露飲不亦樂乎,然得知侄女大婚,風塵僕僕,終未來遲。”蘇有文精神很好。
說完,也不等周圍的人如何反應,反正他是不會在乎的,朝伍良平身上看了看,嘆息一聲,髒汙的手就拍在伍良平的肩膀上,“侄婿一表人才,來日終成氣候。”
伍良平見此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順著蘇有文說了好幾句話,惹得蘇有文不停地吐著那些晦澀難懂的話,“昏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也,夫妻本是一體,當相敬如賓……”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對這是那離家遊學的蘇有文字來就詫異,就連蘇錢氏也是不報希望了的,沒想到,他會自己在這個時候回來。
他說的這些話,別人或許聽不懂,但相敬如賓卻是聽得明白的,不由得哂笑出聲,紛紛逗趣,“老五,這侄女都成親了,你還未成親,倒是知道相敬如賓。”
“可不就是,不過你能回來,也是一樁喜事。”
蘇有義出來,也被蘇有文抓住,在懷裡使勁地掏,也不知道掏出什麼東西來,塞進蘇有義手裡。
別人只能看到蘇有義臉色一僵。
半夏看得仔細些,撲哧就笑了出來,蘇有義出了名的愛乾淨,蘇有文這一身回來,要是平時他說不定就躲開了,而今被抓住這樣說話,還塞了東西,也不知道等會要洗多少次澡才行。
也不知道是誰跑進屋子裡,去告訴那本來不肯出來的蘇錢氏。
她惶惶走出來。跌跌撞撞,沒有走到跟前,腿腳就軟了,放聲大哭起來。“我苦命的兒喲——”
這一聲過後,蘇有文就到了她跟前,跪下磕了一個人,依舊還不是“人話。”
她瞧見蘇有文乞丐一般的模樣,眼淚就止不住,看了好一通,直到肯定蘇有文沒有任何事情只是衣裳有一陣沒換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而後,放鬆過來之後,倒是更加賣力地呼天搶地。“我苦命的兒喲,要不是你三哥那,你怎麼會走,你走了這麼久,也不傳個信回來。受了這麼多的苦頭,也沒有人去尋你喲,人家巴不得你死在外頭好佔了你的家產,看你這模樣,也不知道在外頭究竟有沒有飯吃,受了多少罪——”
已經有些人臉色變了。
這老婆子,雖然兒子回來是喜事。激動一些也是正常,這樣哭,不怕晦氣?
眼神就有些奇怪。
好在大部分都是曉得是怎麼回事的,只不吭聲。
蘇有文聽蘇錢氏如此說,梗著脖子就應,“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如何能道辛苦,聖人有云,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兒不敢道辛苦!娘也快別如此說。”
蘇錢氏被兒子這一通話。弄得有些下不來臺。
本來她是想借著這一場面,給二房添堵,也順便告訴這眾多的親戚,二房三房究竟是如何地不孝,哪知道會被自己的兒子打斷!
這一來她就有些尷尬,再要醞釀情緒已是不能。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這哭訴,就成了一場笑話。
吳媒婆見此鬆了一口氣,拉長著聲音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