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到受寵、到傳出有喜才短短的兩個多月,這讓自從皇后去後,一直都在後宮獨大的曲貴妃哪裡受得了?
先是想辦法弄死了堇妃的未婚夫,再把頭給冰了冰裡,悄悄地送到了堇妃的住處、鬧得堇妃差點小產!要不是神醫赤勒救得實時,只怕此刻早就沒有周廉徹這號人物了!
而從此之後,曲貴妃便被太后娘娘與周伯良聯合禁了足。直到堇妃正式生產,才想辦法買通了一個小宮女,差點讓堇妃與周廉徹母子雙雙命喪於產房──要不是堇妃機警。拼死呼救、這才留下了周廉徹這麼一點骨血。
“事到如今……”周廉徹看著元紹華、微微一笑,“孤想,孤已經是說得再清楚不過了!”
元紹華呆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似乎還沉浸在自己方才才得知的天大訊息之中。周廉徹花費了這麼多年才釐清了自己的身世,本身恐怕也是長得極肖故去的堇妃。所以多年以來,還從沒有人懷疑過周廉徹的血脈純正。
而再聯想到雍王府裡這麼多形形色│色的人,元紹華就是再傻,也知道從汪海和尚開始,一竿人等恐怕都是本來大文朝的官員與直屬武官的後代。由於周廉徹本身的血脈和借殼而得的身分特殊,這才讓他們決定要好好賭上一把,直接讓周廉徹復辟。好來重新振興大文朝的繁榮!
“阿徹……”元紹華乾巴巴地看著周廉徹,似乎對於眼前的人的轉變有些難以接受,“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變成這樣呢?”
這一個個留在雍王府裡的人,看上去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為首的汪海和尚。外表再怎麼遵循了佛門的要求,但人的氣質怎麼樣都是外表所無法完全遮掩的──從他的眼神、從他的一言一行、從他做事的姿態,元紹華可以保證,他絕對是洗腦了周廉徹的最大功臣!
“紹華認為孤所做所為並不妥當?”周廉徹看著元紹華,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但孤本來也不想如此的……要不是周伯良這個反覆無常的瘋子企圖毀了我大文朝的傳國玉璽,孤何以會在還沒登上那個位置的時候,就搶先下手為強呢?”
“你明明說,要讓衛王上位的──!”元紹華不可置信地吼道,“你當初都是怎麼說的?你難道都忘了麼?”
“三公子。還請您稍微冷靜些。”汪海和尚看著元紹華激動的模樣,想到周遭雖然都是雍王府的私產,可畢竟中間仍有小巷,誰也不曉得有沒有閒雜人等經過給偷偷聽了去。他疾步走到了兩人之間,雙手環在腹前,輕聲說道,“您或許初聽此事,會相當難以接受;可是貧僧也有一言相勸,咱們會聚集在一起,都是曾受到大夏破害而不得不隱姓埋名,躲於人群之中過日子的……大夏負我等良多,要不是因為有了雍王爺的這個機會,大夥兒也不可能如此梗著一口氣地這般行事的!”
“兩朝都已經間隔了這麼久了…… ”元紹華滿臉陰沉地看著汪海和尚,語氣頗為質疑地說道,“就我所知,大夏朝並未一直針對大文朝的後人做迫害。兩朝更迭之間,本來就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坦白說依我的瞭解,您們這群人,似乎也都與大夏朝沒有甚麼直接的利害關係才對……”
大夏朝雖然暫且坐著一個昏庸的君王,但不可否認、周伯良好歹還有些自知之明,並未揮霍無度到掏幹了老祖宗的家底。即便這麼多年來總是覺得束手束腳,太后娘娘經常從背後無聲地干預朝政;可就是這樣,他還是安安份份地把大夏度過了一個緩坡期,功過相抵、也算是守成了。
現在大夏朝都換了幾個皇帝了?算上週伯良,好歹也快二十個了。兩朝之間的恩恩怨怨,哪裡就還能延續那麼久的?
這分明是大文朝的舊人不肯嚥下那口氣,非要爭睹一把罷了!
“元紹華。”周廉徹溫和地喊了元紹華的名字,眼神淡淡地,彷佛回到了兩人相識的時候,“孤也不要求你跟著孤一起行動……。只不過,為了孤與孤身邊的人的安危著想……不論事情成功與否,在塵埃落定之前……孤……恐怕要請你好好地在雍王府上待著了!”
“周廉徹──!”元紹華雙手握緊了拳頭,似是拼盡了全力才堪堪地沒有行動。他死命地看著那個翩翩人影,嘶啞著嗓子說道,“你倒是說說看,這普天之下,除了曲家對不起你和故去的堇妃娘娘…。。太后娘娘、太傅、衛王、北威侯府、齊家……。我們誰對不起你了麼?這個大夏朝,對不起你了麼?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為什麼要跟著這些人謀反啊──!嗄!?”
雍王府裡一片水深火熱,而御造局這一端,齊玥等人則是與周廉語和他的部下鬥得酣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