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布,因為個子實在太小,只能爬上大床,蹲在他被褥口上扯松裹布。韓攻本來眉頭一直皺著,看見這小娃娃的憨美之態,神情卻一寬,指著布頭道:“給大爺打個蝴蝶結,這個不好看!嘖嘖……笨的!”白素鐵青著臉在他指導下學打蝴蝶結。
謝冰卿怔怔看著,竟羨豔起一個孩子來,想起和他青梅竹馬的童年,若是人永遠不會長大,那該有多好。
……
白素忙完後半宿,一覺睡到天亮。
她身體健康,元氣恢復也快,醒來時感到通體地舒服,輕輕打個哈欠,忽覺身邊異樣,伸手一瞧,雙手十指纖長。
——睡了一夜,竟自己變回了大人的身體,還是頭一回。
小腹上暖烘烘的,她伸手一摸,卻有隻很陌生的手摟在腰際。
渾身一激靈,白素驟然翻身,韓攻的呼吸噴在臉上。
他雙目緊閉,纖細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睡臉線條流暢細膩。
一口氣抽進了白素喉嚨,她不敢吐出,慢慢伸出手,捂住了嘴。
他的呼吸是那麼的近,離她鼻尖不足半寸距離,纏著裹布的右肩上,一股的草藥清香幽幽縈繞周身。
片刻的僵死後,白素纖腰一扭,向後摔下床沿,一頭烏髮盡散在玉背。
上頭傳來咕噥:“……找死啊,一大清早,誰他|媽又在吵?”
韓攻坐起身,抬起左手,煩躁地揉了揉頭髮。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放心,男主他會一步步找到線索抓住他的海螺姑娘的,當場逮捕人贓俱獲那種
☆、今宵夢中人
017
韓攻朝外望去,屋裡沒人,晨光從窗縫裡朦朦透入,預示天剛亮。
他微微活動右臂,繼續躺下睡覺。
床底下的白素舒一口氣。
等了一陣,聽到韓攻均勻的呼吸聲,白素知道他又睡著了,悄悄爬出床底,扯了他一件披風裹身,溜回房。
回想昨夜,一定是給他包紮傷口以後看他入睡,自己也累得睡著了,白素心有餘悸。在屋裡一直躲到了中午,才變回孩子的身體。
白素髮現自己功力不穩,狀態時好時壞,之後的日子便更加謹慎,不敢輕易地在人前睡著,練功只在半夜,可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一久,韓府便傳出異聞,說祠堂鬧鬼。
韓攻對此倒不以為意,倒嚇得堂兄韓瑜提前早早搬出了祠堂,告辭回家了。
老太君迷信,平日裡在韓園修設經堂,誦經拜神從不間斷,自從韓攻破了隆通寺,她一直不滿,擔心孫子此舉得罪神明,果然這祠堂鬧鬼的訊息一傳出,她再也坐不住了,馬上命夫人謝氏請了幾臺道士來看香,敲鑼打鼓燒符鬧了好幾趟才離去。
轉眼正月快過,逢那雨水節氣,按規矩出嫁的女子都要回去探望父母,夫人謝氏早早回陳郡去了,秦姬和兩位細君也不在,韓府裡面的主子只剩下三位公子。韓樓早就憋不住寂寞,前腳母親老婆一走,後腳把兩位兄長叫了出來。
廊廡下落雨沙沙,兄弟三人坐在花廳裡吃茶點,一邊商量去哪裡鬼混。
韓樓第一個提議去賭石,被二郎韓籌一口否決。
一來,韓籌手頭不似韓樓寬裕,二來他的通房丫頭素娥剛剛流產,翟氏天天找他扯皮,素娥也怨言頗多。雖然按照母親的吩咐已將素娥抬了妾,可是未出月的素娥面黃肌瘦,看起來也不如往日豐腴美貌了。他惋惜紅顏寂寞良宵之餘,打起了院裡丫頭香羅的主意。
這年一過,香羅就滿十五了,正是長個抽條的時候,韓籌越看她越覺清純柔嫩秀色可餐,早就恨不得一親芳澤,平時有翟氏在,他不好下手,今天翟氏回去省親,夜裡對他來說是個絕好機會,他才懶得出去賭什麼石。
於是指著外面的天道:“外面哪比得上家裡暖和。這種天氣正適合點一爐香,在屋裡用功。”
韓樓嘴角微撇,鬼知道你在屋裡點香還是點秋香,和這□□素沒話聊,轉過身去,見韓攻託著腮耷拉眼皮,便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三哥,這天陰雨綿綿的,又冷又溼,不如咱們去泡湯罷?”
韓攻頭往前一恣,瞌睡被敲醒了,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手沒好全呢,你給老子搓背啊。”“成嘞。反正不還有下人丫鬟呢麼。”韓樓大大方方。
小時候兩人穿一條褲長大,每回韓樓逃學,功課都是二哥韓攻給代寫的,晚上回來就給他敲背討好。“三哥你的傷能下水了吧,泡熱湯祛風溼,對關節也好,就這麼說定了,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