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相差多少時日?”
“沒幾天,也就是這三四天的事兒吧。寧兒,怎麼了?額孃的病——你的臉色怎這般難看?”
這下耿寧兒的心裡咯噔一下,要是沒有料錯,她額娘必是被人傳染上了時疫。而她的貼身丫頭正是傳染源,這下,事情可就大條兒了。
此刻她還不確定額娘到底患何疫症,若是瘧疾,可這紅疹子卻不是它的病症之一。總之現下要做的,就是防止有更多人再被染上。
“哥,接觸那三個丫頭和額孃的又哪些人?”
“寧兒,你這是怎麼了?快說與我聽,怎會如此的俱人?”
耿寧兒眉頭深鎖解釋道:“我懷疑額娘被人染上了疫症,現下未免有更多人被染上,必須把接觸到這四人的都關起來。不行……你現下也進來了,也有可能被染上,還有誰?還有誰沒接觸過?”
“是寧兒回來了?”
耿寧兒身子一震,回頭竟瞅見了耿德金的身影,趕忙大聲阻止,“阿瑪!不要進來。”
耿德金不明所以,疑惑的頓住,可這半個身子已經踏進了臥房,“這是怎麼了?”
“不是叫您不要進來!”耿寧兒惱道。
“這又是為何?”
“寧兒說額娘患了疫症。”耿俊榮此時已有些慌了神兒,身子有些微顫。
耿德金聽到兒子的話,也呆愣在一旁。耿寧兒看著眼前的父親與兄長,無奈道:“阿瑪,府裡可有沒接觸過額娘和那三個丫頭的?”
“阿、阿常,還有幾個……”
耿寧兒思忖道:“此刻我們誰也不能出這個屋子半步。你們趕緊把窗戶與門都關起來,我去喚阿常,跟他交代些事情。”
爾後快步移向門邊,隔著門板交代阿常,讓他把府內接觸過福晉與那三個丫頭的人,全都關起來,再於每日早午晚分三次在府內潑上白酒。
都交代完畢之後,阿常趕緊去辦差。而此時耿寧兒需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出醫治這種病的方法,用以挽救她額娘,乃至整府人的性命。
第10章 時疫
… …
耿寧兒被突然跪於自己身前的阿常嚇了一跳,蹙起柳眉凝視著前方泣不成聲的阿常,隱隱感覺到即將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心緒混亂,可她還要顧念著王府的規矩,越是在如此的混亂之際,就越不能讓人抓到她的小辮兒。
“阿常,你這是作甚?豈可在嫡福晉面前這般失禮?這般沒有規矩?”痛斥過自家的老僕之後,耿寧兒忙向烏喇那拉氏欠身,“還請福晉莫要見怪,阿常乃是妾身孃家中的一老僕,忠厚憨直,今兒個如此失禮,定是妾身家中發生了大事。”
“呀,耿妹妹快讓這個下僕起來回話吧,哭得這般樣子,想必是出了什麼大事吧。”
“謝,福晉。”
“快起來吧,阿常,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額娘怎麼了?”
阿常緩緩的起身,一臉的老淚縱橫,是邊哭邊說:“格格,福晉病重,怕……怕是要不行了。所以老爺才,才派奴才來,請格格回去見福晉最後一面兒啊!”
一聽到阿常說自己的額娘快不行了,耿寧兒瞬時就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地轉天旋。她的身子顫顫巍巍的跌坐於楠木的木椅之上,緊緊的抓著桌角,使勁兒的深呼吸著。
“哎呀,快,快給耿妹妹端碗壓驚茶來。”烏喇那拉氏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耿寧兒,趕緊從軟榻之上下來,走到她的身邊,為她拍著後背順氣兒。
淚如泉湧順著耿寧兒那尖瘦的小臉上滑落,她慌忙的抓住烏喇那拉氏的胳膊,“福晉,我……我,我想回去看望我額娘,我……嗚嗚嗚嗚嗚。”
“可、這似乎不合規矩呀。”
耿寧兒蹭的站起身,又重重的跪在烏喇那拉氏的面前,不住的向她叩頭,“寧兒求福晉成全,寧兒求福晉成全。”
‘咚咚咚咚’
清亮的叩頭聲,一聲一聲的傳入了剛踏入涵碧閣的胤禛耳朵裡。他駐身低頭看著那不停磕頭的背影,一身繡著青竹的月牙白旗裝,簡單的髮髻之上只是隨意插著一根銀質髮簪,白嫩而圓潤的小耳垂上,墜了一對兒小巧的耳墜子。
他不禁喃喃自語道:“似乎太過清瘦了些。”
突然而來的低沉沙啞之聲,驚到了堂屋內的所有人。烏喇那拉氏看到身後的雍正,趕快走了過去接過他的涼帽,“王爺,今日下朝這般早?”
“嗯。”
低著頭跪於地上,耿寧兒用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