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3 / 4)

。不!比那個還緊張,呼吸都有點困難。其實剛才她就站在水房裡,與紀北平隔了一個水龍頭。他洗衣服馬虎,左邊袖口洗了兩遍,她記得呢。

“有事?”與不熟的人說話,紀北平一句話只說幾個字。

李永玲又醞釀了片刻,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塑膠瓶子遞了過去,“這個給你。”

“什麼東西?”紀北平低頭看一眼,沒接。

“拿著吧,不是□□,是紫藥水。”與北京知青待久了,李永玲言談舉止上也被傳染了幾分那種逗貧氣質。

果然,紀北平笑了,一手叉著腰,“不過年不過節給我這個幹啥?”

“這不是禮物。”李永玲解釋,他的笑,讓她的膽子大起來,“今天早上在麥子地勞動,我見你手被鐮刀割傷了,見你就用清水洗了洗,也沒圍紗布什麼的,總覺得不踏實。”

“我手受傷了,你幹嘛不踏實?隊裡升你當衛生員了?”北平搶話道,目光困惑。

昏暗的燈光掩蓋了李永玲微紅的臉色,“我不踏實是怕你感染,別小看傷口,若感染上病菌,會得敗血症的。我父親是醫生,在急診室裡見過很多這樣的病人。”

“敗血症?”北平喃喃重複一遍,“然後呢,會死嗎?”

“會啊!”

紀北平無所謂地撇撇嘴,“那就死了吧,挺好。”然後回過身繼續洗衣服。他想自己的命本就不值錢,死與活其實沒啥區別。

但在下一個瞬間某人的臉龐又出現他在憤怒的腦海裡,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如果死了,就再也看不見她了吧?

“呲。”剛才手不疼,現在不知咋的還真有點疼了。估計是被肥皂水醃的。北平自認為傷的不重,比起那些斷腿斷胳膊的兄弟們,自己只是割破一點皮,算什麼呢?再說,當時已用清水洗過,髒血也及時擠出。如果這樣還死,那就是活該!

“傷口疼了嗎?”李永玲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

這時,第二遍熄燈哨響起,離熄燈還有五分鐘。紀北平看了李永玲一眼,想這個女孩站在這裡終歸是好意,大家是戰友,也是勞動夥伴,說不定她還準備下一批申請入/黨,那個需要人民群眾投票同意,多爭取一個是一個唄。

“快熄燈了,你早點回去吧。”他罕見地說了軟話。

“這藥……”

“放這兒就行。”傷口有些疼,回去確實需要抹藥。活著多好,他幹嘛死啊。

見他終於接受,不再拒絕,李永玲長舒一口氣,心裡是說不出的歡喜,彷彿開啟了一扇塵封已久的門,又囑咐一句:“記得按時抹。一天三次,早中晚。”

紀北平想,這人還挺嘮叨,跟我媽似的。

他又笑了,這讓李永玲特別不好意思,頭垂得低低的,還有很多話想講卻完全亂了方寸,快跑出門口時,紀北平忽然喊住她:“哎,你叫什麼名字啊?”

“李……”嗓子忽然發緊。

“就一個字?”

“不,不是,我叫李,李永玲!”她差點咬到舌頭。

“噢,李永玲。”紀北平覺得自己的思維也夠跳躍,世上哪裡有人的名字就一個字?拿起放在水臺邊的紫藥水對著她晃一晃,由衷笑道:“謝謝你,李永玲同志。”

☆、第068章

北平洗好衣服走出水房時,早已過了熄燈時間。快走到宿舍時,見一個人正站在那裡。只看輪廓他也知道那是誰。

“洗好衣服了?”

北平沒說話,走過去只當沒看見容川,從盆裡拿出褂子,捏住兩肩把水抖一抖,然後往晾衣繩上一搭。

容川皺眉,運運氣才說:“你輕點,今天連長值夜班。”

此話果然有效,紀北平往後的動作輕柔了許多。容川看著他,想這人總歸還是變了一些,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會這般聽話,依舊我行我素。“紀北平,今天的事作為班長,我確實有些極端了,不該那麼難為你,但我也有苦衷,那些蠟燭頭扔了確實可惜,若是剛來北大荒,還沒通電時,這種錯誤都能記處分的。”

北平冷笑一聲,“你不用裝好人,也不用嚇唬我,現在記我一個處分我也沒意見。從前又不是沒處分過,我還怕了不成。”

容川被他這種態度惹毛,氣道:“難道你就不能說一句軟話麼?扔掉蠟燭頭兒你還有理了,你——”

現在,北平一聽見“蠟燭”兩字就想吐,衝容川煩躁地揮一揮手:“還有完沒完了?李容川,你啥時變得這麼磨嘰?我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