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冷汗直流:“哪裡,絕無此意。”
蘇寅依然咄咄逼人:“那便是以為在下對公子的結交之心並非是真的?”
錦瑟氣急,心道這人的邏輯真是怪得離譜,頓時有了破釜沉舟之心,聲音也有了幾分冷凝。
“蘇公子,既然你執意要看……”她嘆口氣,“那便請入房中吧,這裡……君某畢竟不習慣。”
畢竟去了沒人的地方,她才能證明自己的女兒身,不至於一次次被這個蘇公子纏的哭笑不得。
以往自己貴為王爺才會這般被眾位邀寵的宮侍們糾纏得落荒而逃,卻不料如今被人誤認為男子還會落得這般下場。
他既然討厭女人,就讓他出出醜也好,省的自己總落在下風。
想到這裡,錦瑟終於頭一回有了幾分惡意的暢快之心。
蘇寅不疑有他,自然爽快地應了聲好。
便領著錦瑟入了自己的閨房。
“了不得了,寅弟竟然當真把那公子帶入了房中。”
陰魂不散的蘇家姐妹“散會”後又不約而同地來到了蘇寅的院中,偷偷地想要一觀究竟,雖然她們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可算得是偷窺。
“都是男子,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蘇苑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然而那緊張的臉色看來似乎也全然不是她嘴上說的那麼輕鬆。
“不如……闖進去看看?”有人試探地出聲道。
“你去?”
“我去?這不好吧。”後者有些躊躇。
“怎麼,怕了?”
“廢話,萬一我們家寅弟不是在上的那方……哎喲,大姐,你做什麼打我?”
蘇苑看了委屈的小妹一眼,隨即咬牙切齒地道了句:“就咱蘇家的男兒,怎麼可能是被壓的一方?”
一旁始終保持沉默的蘇瑜聽到此處,終於流露出了一副鬱悶的神情,仰天長嘆:“唉,原來我們蘇家的姐妹……都像豬一樣的聰明啊。”
房內,蘇寅一臉好笑地看著明顯侷促不安的錦瑟來回地轉著圈。
她一忽兒看天,一忽兒看地,似乎在下一個極大的決心。
好半晌,才正色道:“蘇公子!在下今日絕非有意冒犯,一會但求公子高抬貴手,切莫為難而能讓在下安然離開。”
她說罷,看著蘇寅一臉疑惑地點了點頭,這才硬著頭皮,揭開了自己身上的黑紗。
蘇寅只覺得眼前一亮,不由地心頭一悸。
玉般白璧無瑕的臉龐,沾霞若粉的頰猶勝樹梢鮮麗的花蕾,黛似遠山,眸若寒江,楚楚動人。一頭烏黑濃墨的青絲,秀如皎玉,纖長濃密的睫毛下隱著一灣幽泉,清冽嫵媚,眼珠漆黑,只輕輕流轉間,就已叫他一陣恍惚。
他想象過眼前的君公子必然是天姿國色,卻未曾料到是這般的攝人心魂,一時間,連身為男子的自己都忍不住被牢牢地吸引,轉不開視線。
然後,他便看到眼前的人漸漸地皺起秀眉,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其實,我是個女子!”
他嘴角微微一動,卻是抽搐。
“我說,我真是個女子!”錦瑟指著自己的脖頸,“看看這裡,你該明白吧,先前戴著黑紗,故而無法驗證。”
她說話時微微仰著頭,只露出了那白皙優美的脖頸,蘇寅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便伸手撫上那段細膩的面板,所觸之處只覺柔軟滑膩,幾乎忘記了她到底在說什麼,像是摸到了一件最美的白玉,不由有些愛不釋手。
錦瑟被他此時詭異的神情嚇住了,幾乎擔心他會一時發怒直接掐死他。
於是偷偷地縮了一下,朝後退了一步,乾笑道:“如何,現下你該信了吧。”
蘇寅的手離開了她的肌膚,一時間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這才錯愕地明白她究竟在說什麼,不由微笑:“信了什麼?”他不知道為什麼,似乎特別喜歡逗弄眼前的這個小公子。
“我是個女子啊!”錦瑟幾乎要被他氣道吐血,“你看,我沒有男子的…男子的喉結…這些你該明白了吧。”
“未成年的公子自然是沒有的了!”他甚至悠閒地喝了口茶,對眼前的公子反反覆覆地重申自己是個女子的言行感到好笑。
“什麼未成年?莫非你還要我脫衣以驗正身?”錦瑟脫口而出道。
蘇寅眸中微微一凜,隨即挑眉笑道:“好啊,有何不可?”
言罷,目光掃視過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忽然覺得喉頭一緊,似是有些口乾舌燥,不由又喝了口茶,心中暗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