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智城府本就遠勝普通男子,因此哪怕當日他對錦瑟產生了興趣也不屑於用美色或強權來強迫或吸引她。在楚蕭的眼裡,錦瑟曾經兩次高傲地拒絕了他的招攬,不論是做官還是入宮伴駕她都表現得相當不屑一顧,而如今她失去了記憶,又經歷了現實的殘酷,相信不會忽略他丟擲的科考誘餌。當日既然她無視他的招攬,如今他要的就是她自己費盡苦心站到他的面前來,和其他女人一樣為了博取他的賞識而一步步爬上來。楚蕭對人心的把握有時候十分的犀利,他知道錦瑟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機會,否則他也不會刻意在此時昭告天下要以文武科舉篩選英才,這正是為了吸引錦瑟的誘餌。
不過在知道錦瑟的日常一切舉動後,連楚蕭有時也不得不讚嘆,同時對她的品行有了更深的瞭解,任何一個女人在有了這樣看似應有盡有的生活之後,只怕都會樂不思蜀容易滿足,可她即使住在怡紅院這樣一個尤物美人遍地的地方也沒有生起過任何淫邪的心思,甚至不甘在這樣的環境中安逸下去,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男人一力想要站到臺前。至於水雲卿和鳳仙幾兄弟,楚蕭也並不怎麼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這些男人和他楚蕭壓根沒有任何可比性,何況錦瑟又是被動接受他們,有些事既然始於陰謀和算計,那麼一旦被戳破,那麼分離也是必然的結果。
在高高在上,君臨天下的楚太父眼裡,讓他去和幾個無論容貌心智和地位都不如他的平凡男子的吃醋,也實在是太丟份了,他有的是耐心一點一點的把獵物引誘到陷阱裡來,當然這只是他現在的想法。終有一日,楚蕭會發現自己也自始至終都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你先下去吧……”他淡淡的對暗衛首領下令,後者當即躬身退下。
然後他那幽暗而不可測黑色雙瞳落在了寒默笙的身上,讓這位容貌陰柔的少年皇子更加忐忑不安了起來。他知道父後在對他生氣,對寒漠苼來說,楚蕭猶如親人更猶如師父,教導他為人處世,將他養養長大,只是他慣常習慣了在楚蕭的保護下長大,行事偶有偏激也總能得到庇護,甚至後來楚蕭更是大權在握,成功掌控了西塘,成為了高高在上最尊貴的皇太父,這讓他久而久之被人奉承縱容之下也生了驕縱自滿之心。
此刻望著楚蕭如行雲流水的動作;那嫋嫋升起的氤氳蒸汽中,是一張傾國傾城,令天下美男都足以蒙羞的花容月貌。寒漠苼自然而然地回憶起了自己幼年時和楚蕭一起在後宮中靜靜品茗的畫面,那個時候,他只是先女帝后宮中的一個貴人,只是令人惋惜的是雖然他姿容絕色,甚至才華橫溢氣度過人,足以讓世上的女子都為之神魂顛倒,奈何女帝早已老邁,美色對她已經起不了多大的誘惑,很多時候只能平白讓這樣一個絕色美人在後宮之中虛度光陰,甚至還不得不忍受著其他後宮中人的欺辱和踐踏。但即使如此,楚蕭也從不曾有半分失措彷徨。他的脊背永遠挺直高傲,神情從來不疾不徐,閒暇時便優雅而安靜地在樹下烹茶撫琴,只在偶爾看到還年幼的自己時,面上會劃過一絲平和淡定的笑意。整個宮裡,或許只有他和父後的心腹凌霄才知道,楚蕭從來就不在乎女帝的寵愛,或者對他來說,女帝的寵愛不過是他登上帝位的基石之一罷了。
那個時候,寒漠苼就從楚蕭這裡學會了一個道理,女帝的寵愛從來都不過曇花一現,看似迷人其實卻是殺人不見眼的毒/藥,很多後宮男子如果一開始就懂得藏愚守拙,反而能夠頤養天年,若是得了寵愛,表面上看著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身處風口浪尖,步步殺機,稍有閃失就是失寵連罪,寂寥深宮。事實上不單單是嫁給女帝,只要嫁給任何女人都是如此,為了得到她們的寵愛而不得不和無數的後宅男子爭鬥,哪怕是天姿國色,也總有芳華老去的一日,哪怕是傾國傾城,日日相對也必有心生厭倦的一刻,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對楚蕭這樣一個絕色美男來說,既然嫁給女帝和嫁給普通女子沒有區別,那還不如嫁給至尊至高之人,然後博一條屬於他的帝王之路。
想到這裡,寒漠苼在心底長吁一口氣,顯得有些許惆悵,如今一切都過去了,可回首往日,父後經歷的和熬過的一切哪裡是他眼下所受到的區區羞辱可以比擬的。只要一步行差踏錯,都不會有他們的今日風光,他可以任性,可父後如此一個絕色美人,本該被人呵護的尊貴男子,這一生沒有人可以保護寵愛他不說,更始終需要深思熟慮,步步周全,幸而他不但美色過人,更是殺伐決斷心智過人,否則光有美色而沒有實力,有時候也只會是男子的催命符罷了。
此時,水已經再一次被凌霄煮沸,那清水注入茶盞的聲音立時將寒漠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