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再也不敢狐假虎威,吐出半句不敬的言辭來。
錦瑟也是也是知道這個奴才是故意想要在楚蕭面前給她一個下馬威,今日她既然有備而來,楚蕭自然不會沒有收到風聲,否則也不會刻意在從國寺進香後故意繞路在這裡停留,她的模樣這幾個大內侍衛本該很清楚,可還故意讓錦瑟報出身份,這挑釁她自然一眼就看透了。
恰在此時,車內傳來一個略微低沉的聲線,像是夜風拂過悄然綻放的花瓣般湛然迷離,帶著讓人不自覺迷醉的氣息:“好了,你們不是她的對手,都退下吧。”
凌霄更是躬身上前,對錦瑟福禮相應:“殿下請。”
此時車內的楚蕭正微微揚唇而笑,他早就知道錦瑟是個謹慎的人,但沒有料到她小心至此,別說不肯親自進宮見他,甚至連他故意放出風聲說他在國寺上香都不肯來,卻偏偏只肯在他回城刻意路過一處偏僻的小徑時才肯出現。這幅模樣,倒像是要防著惡霸強搶民男似的,可分明他才是男人,她是個女人,而且他還是個世人皆知的絕色美男。看來,總有暗地裡的傳言說她懼男,估計也不是沒有道理。
思及此,楚蕭不由抿唇一笑,隨即他緩慢地直起腰身,正襟危坐,原本的肆意優雅恍然間又變成了高貴威嚴,教人難以直視。這次的會面表面看來是韓琛的姐姐通風報信,但其實雙方都心照不宣的明白這是楚蕭同樣也默許的,只是他堂堂西塘太父必須要擺出姿態,不可能明著邀約錦瑟。楚蕭再如何罔顧禮教,但他終究還是大家出身,帶著天生的矜持高貴,他就算再想和錦瑟面對面的攀談,也只能用這種婉轉的方式而不是直接的紓尊降貴,尤其還是面對他心儀的女子。
車外,幾個大內侍衛都是臉色難看地看著錦瑟毫不在意地步入了車轎,她們是楚蕭平日明面上的貼身侍衛們,不說多受寵幸,但每個人都是自視甚高的,平日裡她們也看多了每一個來求見蕭瑟的女子嘴臉,那些人不論身份如何高貴,卻至少各個都是誠惶誠恐,生怕有半點疏失。唯獨這位大周親王雲淡風輕,不卑不亢甚至明顯隱隱還要蓋過她們主子一頭的氣勢,著實的光芒耀眼,讓她們覺得不滿,甚至有種丟了西塘顏面的羞愧。
不過職責所在,她們也不會太過將情緒表露於外,看著這一幕也只是冷哼一聲,心裡卻並不如何看好錦瑟在楚蕭面前的境況,身份高貴又如何,不就是個大周親王麼,到最後估計還是要被他們西塘的太父收入宮中,做他的內寵之一。在她們看來,自家的主子這樣的神采風華,終究是傾盡世間生花妙筆也難得其中三分的神韻,只要勾勾手指,沒有一個女人不會匍匐低頭的。
錦瑟從容地來到車內,即使看到車內的絕世美男也並不客氣,而是直接在他的對面坐下,衣袖如雲漫卷,姿態更如行雲流水,那舉手投足,一笑一顰都是風姿翩翩。面對眼前這個猶如曼珠沙華一般誘惑而尊貴的男子,錦瑟面色依舊沉靜如海,目光清澈,神情淡然,恍若那清澈流過的山澗。
只是兩人坐在一起時竟然帶著難言的契合,同樣的雍容高貴,同樣讓人矚目的傾世容顏,清風怡人,恍惚間幾乎讓人覺得眼前的情景如一副美輪美奐的畫作,甚至隱隱彷彿還有暗香浮動。
“大周玉錦瑟,見過西塘楚太父陛下。”禮不可廢,錦瑟縱然對楚蕭心有不滿,但她面上卻依舊彬彬有禮,只是眉目冷淡,聲音更沒有多大的起伏,“要見到陛下一面,可真是不易啊。”最後一句的語氣中更是帶著淡淡的嘲諷,和她往日裡的客氣溫和迥然不同。
楚蕭淡淡一笑,半斂著漆黑的眼眸道:“我的宮門隨時為殿下而開。”他語氣清冷卻分明是話裡有話,那微微黯啞帶著魅惑的聲音,猶如一根羽毛在脖子上輕輕的劃過,令人心頭酥麻,“只是親王殿下自己不願罷了。”他說著,話裡似是有幾分惋惜,讓錦瑟簡直不知有點不知道要擺什麼表情好,甚至也沒辦法反駁。
若說自己不願,人家楚蕭分明沒說什麼,這句話明面上聽起來很正常,楚蕭完全可以將邀請她入宮會面說成是兩國之間皇室的正常交際,若說自己願意,那擺明了是進去就出不來的地方,錦瑟便是輕功再厲害,身後的暗衛們再有本事,被人甕中捉鱉也只有乾著急的份,這也是錦瑟死活不肯去西塘皇宮的緣故。誰都知道,天底下守得最為森嚴的便是九重禁宮,她再有自信也沒有把握在守衛森嚴高手如雲的宮中全身而退。
只是原本是預備來問責的錦瑟怎麼也沒想到一會面就是這麼個狀況,她凝滯半晌,差點被楚蕭說的答不上話來,但這泰半也是因為她面對的是一個容貌完全和她不相上下的妖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