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別人笑臉相迎,甚至擺出低姿態來見她,她也不好太過於咄咄逼人,心裡不自覺的就覺得軟化了幾分,而這也是楚蕭的高明之處。就見這位絕美的楚太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瞳眸深邃,淺笑如月,害得她此刻都不得不內力攝住了自己心魂,免得被他誘惑。
明明自己才是攝魂術高手,卻一上來就險些沒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錦瑟定了定心神,神情微冷地道:“言歸正傳,太父陛下應該知道我今日所為何來吧。”她語氣疏離,神情冰冷,“陛下任由寒漠苼皇子對我的人嚴刑拷問,甚至將他們欺凌致死,這件事你該不會不清楚吧。”
她的問話可說是極致無禮,但楚蕭並不在意,反而和煦地悠悠道:“我知道此事是我身為太父對漠苼管教不力,若是殿下想要問罪,我願意一力承擔。”他連本宮兩個字自稱也不用了,語氣更是帶著十分的誠懇,聲音溫柔,唇邊更是掛著優美而歉然的笑意,讓錦瑟看得一呆。
想過各種可能性,但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擺出如此低姿態的玉錦瑟再度被哽住了,她要如何?總不見得用對付寒漠苼的法子對他吧,再說此事他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此,細細想來,他一開始的目的可能只是想要讓鳳仙等人吃點小苦頭,誰料到被那個驕縱的寒漠苼壞了事,想來他自己應該也是懊惱了,否則不會對她擄走了寒漠苼坐視不理,甚至掩蓋住了這樁算是對西塘皇室極為大逆不道的行為。
楚蕭依舊似笑非笑地看著錦瑟,眸中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光芒,是了,就算氣質改變了,一個人的本性還是在的,他素來都知道這位親王吃軟不吃硬,性情溫柔,若非挑釁到了她的底線,她絕對不會對誰鐵石心腸。
但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錦瑟遲疑半晌,卻是不冷不熱地緩緩道:“知道我為什麼要親自來見陛下麼?”
楚蕭用手撫了撫袖子,彷彿雪悒幽潭,從容爾雅地輕聲笑道:“殿下難道不是來對我問罪的?”
長袖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舒展起伏,筆直挺拔的身影配著他俊美絕倫的面容,彷彿一副優美寫意的畫卷,著實教人心動。
錦瑟依然是一派波瀾無波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光芒,她神情清冷,靜靜地說道:“我知道陛下到了今日的位置有多麼不易,世人都傳你謀略不下女子,我信,也絲毫不曾懷疑你的治國之能,你雖身為男子,卻有不下於任何人的堅定心志和謀略。在這個世間身為男子本就不易,你能有今日,靠的並不是美貌,而是你的智謀你的忍耐。其實我一直都佩服你,哪怕從未見過陛下,但對陛下卻是不失敬仰。”
楚蕭的動作幾不可見的一頓,又聽錦瑟輕聲慨嘆:“這世間男子殊為不易,唯有強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若有人問我,男子可否為帝,我只有四個字,能者居之。有的人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好,想要命運由己罷了,這有什麼錯,若是生來就有這些,誰又想滿手鮮血,甚至坐在刀山火海之上與天下人為敵。渾身堅硬,也不過是為了自保,世人往往只看到權勢帶來的光鮮亮麗,卻看不見其下的暗潮洶湧,步步驚心。”
楚蕭再也剋制不住地猛然一震,他垂下了眼瞼,神色不明,眼中閃耀著明滅不定的光芒,當日在宗師口中聽到錦瑟對韓琛所說的那段話時,他就已經被觸動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部分,整個人都為之驚顫震撼。如今從她口中再度親自聽到這一段幾乎可以引為知己的話語,更是讓他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幾乎都要沸騰起來,就是他昔日登上帝位,都不曾有過這般的震撼和滿足。袖中雙拳緊握,此刻,楚蕭對錦瑟的勢在必得之心又再度加劇了幾分。
對於楚蕭的不平靜錦瑟心有所感,但她很快地便是話鋒一轉,語氣冷漠地道:“可是我能理解你,你卻不理解同為男子的我的夫君們,任由寒漠苼對他們欺凌致死,坐視不理。此事雖不是你直接造成,卻也難辭其咎。”恐怕任誰也想不到,錦瑟居然敢如此直面這位西塘絕美的楚太父陛下毫不客氣的說出這番話來。
錦瑟無禮的質問讓楚蕭沉默了,聽到她稱呼幾個風塵男子出身的人為自己的夫君,楚蕭本能的覺得心頭不喜,不易察覺地微一皺眉,他不動聲色地道:“是我失察了,但我也不想看到這一幕。”
身為太父,他竟是承認了自己對寒漠苼的縱容,一力承擔了自己的錯責。
優美的腰挺直如松,楚蕭雙眸裡的情緒百轉千回,卻不得不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起來,再看向錦瑟時,一雙深眸彷彿幽深池水,不見波瀾:“我已讓漠苼被你帶走親自懲罰,甚至半句也不曾過問,若是這樣還是不夠,我願意親自從西塘再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