苼見過親王殿下。”這姿態恭敬而嬌媚,事實上他先前進來時那動作仍是和往日一般傲慢無二,甚至在看待兩旁的宮侍時,那目光亦是媚而驕縱的,美玉般的眉目之間舉手投足裡都是濃濃的為所欲為的囂張和習慣性的頤指氣使。可是在面對錦瑟時,他所有的氣焰和傲慢都彷彿在瞬間煙消雲散,變成再矜持優雅不過的華貴公子,甚至還有些卑躬屈膝和討好,不過所有人都覺得他在錦瑟這樣一個當世僅有的天人般的女子面前表現如此反而理所當然的,若是寒漠笙能在錦瑟的面前還能保持住他玩日裡的驕縱傲然,那反倒是件不正常的事情了。
錦瑟淡淡地抬頭,這一眼何其凌厲又何其魅惑,似乎有淡淡的流光在她如明月般的瞳眸中劃過,而就在眾人屏住呼吸時,身著白衣的她緩緩踱了過來,她慢慢垂下眸子,那動作悠閒,嫻雅而從容,卻是顯得對這位主動送上門的皇子都有一些雲淡風輕。眾人赫然發現,原來這世間最讓人目眩神迷的,並不是精緻的五官,而是無與倫比的風姿氣度,便是這所謂的皇子在這位大周錦親王面前也不過如此。
寒漠笙的頭頓時垂得更低了,心底裡本能的敬畏著這樣的錦瑟,再加上他早就認出了錦瑟便是那個曾對他“為所欲為”的主人,如今能再次近距離地來到她的身邊甚至看到她令人驚豔的真容,心底深處充斥著的是語言都難以形容的滿足和興奮。
“殿下……”聽到寒漠笙再度的輕喚,錦瑟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面無表情地從他的身邊走過,顯然是對他有些輕蔑,但這種不輕蔑和不屑,這種高高在上,仍然奇蹟般的讓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畢竟,以錦瑟的姿容氣度,如今的地位和和在天下間的盛名,誰都可以想象她的身邊本該就有無數的高貴公子環繞,區區一個皇子反倒是不足為道了。
面對這樣的忽視,寒漠苼並不覺得屈辱,反而愈加恭敬地朗聲道:“殿下,這是太父陛下的旨意,讓漠苼今夜好好伺候殿下,還請殿下垂憐。”
幾乎是他的話音剛落,錦瑟便慢慢地止住了步伐,緩緩地,她回過身看向寒漠苼,這一刻,所有人都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安,似乎是被她無形中的氣勢所攝,宮侍們紛紛低下了頭,再不敢直視。
但此時被她直視著的寒漠苼卻覺得錦瑟眼中波光瑩瑩,風姿卓絕,那雙彷彿勾魂攝魄的雙眸,讓寒漠苼愈加愛慕。但錦瑟卻顯然並不領情,反而寒聲問道:“你剛才說,誰讓你來的?”
“是太父陛下……”
錦瑟的唇猛然抿緊,看來她還是小看了楚蕭,那等梟雄人物,怎可能像普通的小男兒家一般吃醋甚至借用手中的權勢整治自己的情敵。錦瑟雖然有著兩世為人的經歷,但畢竟浸淫這個世間已久,哪怕心底裡不承認,但潛意識裡還是會染上一些小看男人的通病。本以為下午的刻意撩撥可以看到他沉不住氣的一面,甚至可以看到他們兩個叔侄翻臉的好戲,誰料不過半日功夫他就做出瞭如此的驚人之舉,眼下他主動將寒漠笙送來便是最好的證明,這男人的城府著實可怕。
“我還真是小看了他。”她冷哼一聲。
寒漠笙依舊跪得筆直,他仰頭看著錦瑟,黑白分明的眸中水光瀲灩,他沒有開口,更不曾去質疑錦瑟對楚蕭實為不敬的言辭。
其實錦瑟在看到寒漠苼的瞬間便已經通透了,能讓這位皇子如此悠然從容地出現在她休息的寢殿,可見這根本就是楚蕭的默許,只是尋常男人,哪裡會肯做到這一步,要知道眼前的陰柔少年可是他嫡親的侄子甚至他如今還帶著嫡皇子的名分,可楚蕭不愧是一個懂得帝王之術的男人,他擅長用謀略,自然也懂得如何征服一個女人,相信換成任何一個女子看到這個男子不單單絕色傾城甚至還有如此的包容之心,只怕早就動容了吧。
而再看寒漠苼的臉上,被自己的養父這樣送到別的女人床榻上,顯然他也是絲毫不感到委屈,反而甘之如飴,或者說他早就被錦瑟訓練出了奴性,既然認出了錦瑟是當日“調/教”過他的主人,當然還恨不得能儘快來到她的身邊。想來楚蕭應該還不知道真相,反而誤以為自己真的對這位驕縱皇子有情,這才會在當初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畢竟這位皇子被錦瑟的暗衛放回的時候只是略微形容消瘦了幾分而已。不過自己當初如此對付他也是為了讓他一生陷入“毒癮”般的痛苦,日後生不如死,萬沒有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還會這麼快再見到這位寒皇子。
錦瑟想到這裡,她神色頗有些複雜。看她沉默甚至略帶猶豫的神情,寒漠笙的雙眼則是越來越亮,他試探地聲音柔媚地低喚道:“殿下……”
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