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就走。”她朝他粲然一笑,仰頭看了一眼那三叉戟,尾巴稍微收了收,骨肉幾乎被扯散開來,又彈回去,越來越多的鮮血彌散出來。
y回頭去看她的魚尾的時候,她抓住機會從後面拽住他的手臂,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向上一送。
——不是說,要離兩百米遠的時候,她的力量才會起作用麼?
但在夢裡,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這麼一送,就真的將他送走了。他在上游側頭,她看到他好像要掉頭了,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不許……”
“不許回來。”她做著無法出聲的口型,猛地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口,一朵巨大的豔麗的鮮花綻放在幽暗的海底。
蘇傾“譁”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空調的溫度有些低,她的眼睛空冥冥地睜著,無意識地將下巴抵在膝間,抱著膝蓋抖成一團。
半天,她意識到那是“夢境”,平伸四肢,慢慢地躺了下去:“嘿,我真丟人。”
她不安又興奮,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甚至找了一本“周公解夢”看了看,從中找了個差不讀的解讀:“困局。”
我會有什麼困局?蘇傾枕著辮子想,她將最愛的《匹諾曹》繪本倒扣在臉上,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彷彿仍然能感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悶痛。
她將溫度計摘下來,放在唇邊親了親,隨後緊緊捏在汗津津的手心裡。
這時候,她接入了y的通話:“在幹什麼?”
“唔?”
他笑了一聲:“怎麼迷迷糊糊的。”
“在睡覺。”
他將檔案分門別類排好,釋出了今晚所有的任務,瞥了一眼時間,正九點鐘,有些詫異:“這麼早?”
“嗯……”
y心裡一陣潮水漫過般的酸澀。他想蘇傾在家裡一定是寂寞得很了,沒人陪她說話陪她玩耍,只好早早休眠。
未及他開口,那邊又傳來她細軟的聲音:“今天夜裡要降溫到零下一度,如果東邊的雲飄過來的話,興許有雪。”
“嗯。”
“你會很晚嗎?”
“不會。”他將咖啡杯推到一邊,輕巧巧地扯了個慌。
蘇傾似乎笑了一下:“那麼晚上蓋好被子,鎖好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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