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以後出門帶上自己的人,別一個走那麼遠。”
“嗯。”她又溫順地應著,她就是想一個人到蘇家墳地看看才沒有帶丫頭奴才。
他底頭憐惜地瞅著她,這時前面傳來馬蹄聲,馬跑得並不快,婉奴老遠就看到是受傷的夏侯絕。
她真心不想看到這個人,就靠在樺逸王懷裡閉了眼。
宇文樺逸有一絲警覺,待他走近見他袍子上有少許血跡,夏侯絕冷硬的臉露出絲兒笑意,拱手給樺逸王施禮。
樺逸王掃了他袍子一眼,關心問道:“絕爺,沒什麼大礙吧?”
他輕輕一笑,瞅了他身前靠著的婉奴一眼,道:“沒事,這是狼血,謝謝王爺關心,告辭。”他自然知道婉奴沒臉給樺逸王告狀,畢竟男女之事都很敏感,所以他才會笑得如此自在。王爺的淡然反應也能說明這個問題。
“好,沒事就好。”夏侯絕過去後,樺逸王掃過婉奴緊閉的雙眸,眼裡陡升肅殺之氣。
馬兒來到松林坡,樺逸王抱著婉奴直接躍起,落在墓地前,婉奴瞧著這個地方,驚異地回頭看著他,再回頭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蘇澤源家的墳頭?
“這是王爺認識的人?”不是吧,他來祭拜蘇澤源?
“也不算是我認識的人,只是在我三歲的時候,無意間見到他們家被砍頭,當時雖然太小,但印象很深刻,可能是小小心靈受到震憾的緣故,甚覺他們家很可憐,就每年悄悄來拜祭一下。”
何氏幾兄弟擺上祭品,燒了紙錢,點上香燭,樺逸王雙手虔誠握香祭拜後,插在墳頭,才坐到婉奴身邊來。
“王爺,我想聽他家的故事。”婉奴突然感覺王爺親切了許多。
“好,當時我三歲多,我外公把我放在客棧,他出去了一會兒,我調皮,爬上窗臺望向樓下人山人海的廣場,就是現在的民街廣場,囚車浩浩蕩蕩從西頭過來,那時感覺很新奇很好玩兒,後來見到廣場上跪了十二號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他瞧了一眼嚴肅的婉奴,握住她的小手繼續說道:“宣判過後,籤令牌落地,斬立絕,手起刀落,人頭落地,鮮血如注,我當時就傻眼了,嚇得哇哇直哭,突然天空一道驚雷,似乎把晴空都撕裂了,隨著驚雷之後傾盆大雨下個不休。”
他停了一下,似乎此情此景就在眼前,“外公回來後,把我擁在懷裡,我用手指著窗外,真嚷著‘可憐,可憐。’我後來才知道,我外公楊宇帆當時出去就是叫人送了幾口棺材,吩咐人把蘇家老小埋到這城西松林坡,雖沒有修什麼好墓,但也算是風水不錯的地方。”
“想想他們家也沒什麼親人了,就每年來除除雜草,畢竟在心靈深處對他們有揮之不去的印象,既然入了眼,就求個心安。”他說罷嘆了一口氣,他回頭瞅著婉奴,扯動唇角抽出一絲釋然的笑意。
婉奴沒有插嘴,安靜地聽著,個個人頭落地,似乎沒有人會有死裡逃生的機會。
在回城的路上,南宮婉奴不吵不鬧溫順地倚在樺逸王懷裡,他用手輕輕撫摸在她臉上,憐惜地看著她。
其實南宮婉奴並沒被夏侯絕嚇倒,只是他先前接觸到她的身體,感覺很噁心,心情不好罷了,不像樺逸王的身體那麼美好,所以現在正想依賴在他懷裡的原因。
“王爺。”
“嗯。”
“送我回家。”
樺逸王靜靜地看著她,想要說什麼,但只化為了一個字,“好。”
馬車進了城,向南宮府方向駛去,剛到南宮府門,婉奴精神頓好地坐起來,道:“王爺,你不用進去了,告辭。”
說罷,跳下馬車向南宮府奔去,剛進入婉奴就嚷嚷叫著,“荷香,燒水,我要洗浴更衣。”
“是,小姐。”荷香從繡房裡跑出來應著,見小姐身上的蛋黃,也沒多問,就進入廚房準備。!徹徹底底從頭到腳透透徹徹洗了一次浴!
樺逸王的馬車並沒回王府而是又折回到郊外,他們來到林子見到了婉奴裝蛋的簍子,裡面的禽蛋全都破碎,大樹下有打鬥的痕跡,樹下有一灘血跡,旁邊有帶血的箭矢,箭矢是拔下來的,應該是零距離的攻擊,王爺太陽穴的青筋如蜿蜒的小蛇。
那箭是夏侯絕常用的無疑,看來夏侯絕並沒有討到好,婉奴先前匆匆回城被他們撞見應該是受到了驚嚇。
南宮婉奴洗漱更衣後,煥然一新,容光煥發,像什麼事也沒發現過。
她帶著荷香來到店鋪,見月煙已離去,本想將蘇家的事問個明白,結果人已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