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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巴巴的兔子,可就沒有珠圓玉潤的時候來的可愛了。
不過讓榮膺很滿意的是他中意的小白兔被照顧的很好,一段時間沒見,似乎又胖了一些。
在榮膺出現後,嚴山生的情緒低落了很多,因為他認出了對方,這些日子他幹出泡花瓣水,擦珍珠粉之類的蠢事的原因,也只是源於他對榮膺的忌憚,以及內心面對他的自卑罷了。
在某些事情上,雄性的第六感總是敏銳的,雖然在場的陌生面孔很多,榮膺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福寶身後不遠處的嚴山生。
樣貌英俊剛毅,體格高壯強健,下盤很穩,看得出來對方是個練家子,榮膺想著這還真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要是送到軍中,未嘗不能有一番作為。
要是忽略對方眼中顯而易見的敵意和醋意,榮膺覺得培養對方作為自己的侍衛,也未嘗不可。
嚴山生的道行還是淺了些,作為一個在侯府的後宅爭鬥中的贏家,對方的心思,榮膺不需要多想就能夠看透,或許他覺得自己隱瞞的很好,可是剛打一照面,榮膺就看出來對方喜歡的是誰了。
就像是大房的堂妹覬覦著他的雪兔一樣,好不容易看中的新寵物又被人盯上了,榮膺笑的玩味,心情卻十分不好,他捻著手中的碧玉佛珠串,熟悉的人看到他這個動作,就該猜到這時候的他在算計著什麼了。
“天寒地凍的,咱們回屋說話。”
單峻海招呼著榮膺,對於這個過於妍麗的少年,他總是有一種淡淡的拘謹,這樣的情緒在面對對方的老子時也沒有出現過,因此單峻海隱隱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或許從來都不曾像他表現的那般親近他們。
所以面對榮膺時,單峻海一直都是有所保留的,對他而言,榮膺並不是一個如同他父親一般,值得信賴的人,只是礙於對方的身份,礙於榮信,他也不得不和對方保持友好的相處模式,不然現在單家的家業雖然已經不小了,對方依舊擁有隨意碾死他們的能力。
跟著榮膺遠道而來的那些侍衛被村長帶回去招待,而只剩下一口氣的順三等人則是被看管著,等他們離開後,會順道將這些犯案累累的匪賊帶回縣城,等待縣令的判決。
從榮膺的話中,單峻海知道原來之所以這一次朝廷的賑災來的如此之慢點原因。
晉朝的律法是極其嚴苛的,為官者,更是有一套獨屬於他們自己的規矩。
地方官員,二品以下者沒有私開糧倉的權利,需要稟明當地總督,然後由總督向京城上報,得到皇帝允許後才能開倉放糧。
往常來說,在某地發生天災之時,當地的官員就該上書上峰,然後由地方最高官吏稟明京城,由皇帝和其他大臣商議賑災方式,榮信在得到北方災民開始向清州遷徙的訊息時就已經給總督府去了公文,只是對方一直壓著不發,似乎是想要向朝廷掩蓋瀾江雪災的訊息。
對方到底為什麼這麼做,榮信尚沒摸清,但是他知道,一旦對方遲遲壓著雪災的訊息不上報,難民暴亂,連帶著吃掛落的,還是他。
因此榮信一邊在江水化凍,船隻終於能夠行駛的時候派人通知各縣縣令賑災放糧,抓幾個趁著天災抬高糧價,甚至為了糧食能夠有一個更好的價錢屯糧不售的奸商殺雞儆猴,一邊又派了榮府的死士進京,想要透過侯府向皇上稟明瀾江災情,用功勞抹消他私開糧倉的罪過。
這番舉動,榮信賭上了自己的前程,贏了,或許在今年,他的官位還能再往上挪一級,輸了,在皇帝心裡留下一個冒進且不尊規矩的印象,即便不被責罰,這輩子,他或許就止步於一個小小知州了。
侯府是榮信的底氣,他覺得,自己的贏面很大。
單家人不懂上面的官吏在想些什麼,只是唏噓於他們這些普通百姓的生死在瀾江總督,他們的大父母官心裡居然還比不上他的官途前程來的重要,要不是對方壓著,或許朝廷早就派了欽差賑災,有些無辜的百姓,或許就不用死了。
“榮叔救了那麼多百姓,這是善舉,即便做法有違朝廷的規矩,陛下是個明君,定然也是能夠理解的,或許還會嘉獎榮叔。”
福寶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並沒有怎麼聽附近的長輩提起過晉朝現在這位皇帝宗慶帝,這一點或許和百姓不敢妄議天子有關。
但福寶不笨大家不說,不代表她自己沒感受。
首先鄉親們靠種地為生,這十多年來,朝廷徵收的稅糧沒有增加,更沒有各種巧立名目的稅收出現,這就說明朝廷官風清正,這一點離不開統治者的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