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這幾個月差點沒餓死!”
“給你留錢幹啥?留了錢給你你也是全它貼到勾欄裡去!俺跟了你一年多,你給過俺啥子嗎?謝光輝給俺買的那些個東西,全都讓你當了吃喝嫖賭,可止二十兩?早都不止了!俺拿你二十兩銀子算是便宜你了!”
“你有本事,你攀上高枝了!那你怎麼混的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啊?”
“還不全都是謝家那個娼婦害的,她不讓謝光輝當掌事了,謝光輝那個窩囊廢死了媳婦就天天喝酒,也不正經幹!袁利,要不你帶俺走吧!這個破地方俺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李婉娘似乎忘了袁利剛剛還想掐死她呢,立馬爬到了他腳下抱住了他的大腿,哀求他帶自己走。
袁利淬了她一口,一腳就將她踢翻了,也不管她是不是還懷著身孕。
“呸!不要臉!誰知道你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你說是老子的老子就信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來臨安城之前在家鄉就是勾欄裡的,為了能吃上肉自己個把自己個賣到勾欄裡頭去,李婉娘,你也真是有夠不要臉的了!”
“還有你那兩個哥也不是什麼好鳥,逃避兵役也就算了,竟然還將你從勾欄裡偷出來打算到臨安城再賣你一次,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啊!拿刀子嚇一嚇,你那慫蛋大哥什麼都招了!”
被翻出了老底的李婉娘惱羞成怒,乾脆站了起來指著袁利說:“你,你,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還錢!不止要還老子那二十兩,你要是不想讓謝光輝那個窩囊廢知道你那些個骯髒的秘密,就再拿二十兩來封老子的嘴!”
“袁利,你太不要臉了!俺還懷著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對俺?”
江秋意隱在大樹後,那邊倆人已經吵到了忘我的境界,她悄聲離開,全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當天晚上謝家就遭賊了,江秋意並不意外,院子裡點了燈,護院們把那一男一女押出來的時候,她甚至還是笑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站在他們的立場上看,他倆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江秋意。
江秋意堵了袁利的財路,斷了他靠麻辣小魚乾倒二把手發財的美夢。江秋意撤了謝光輝的職,讓李婉孃的好日子過不上了。
謝家還這麼有錢,今天又剛剛辦了喜宴,熱鬧的人仰馬翻的,看家護院的全都喝的醉醺醺的,早早的關了大門睡覺去了。
袁利是幹習慣這些個偷摸拐騙事情的,李婉娘把謝家內部的大致分佈跟他一說,他很容易就摸到了庫房,想著今天晚上能發一筆橫財了,可惜鎖頭都還沒撬開呢,就被李婉娘口中全都醉成爛泥的護院給拿下了。
等在外頭說是望風,實際上就是等著分贓的李婉娘也被抓了進來,小栓子搬了張太師椅過來給江秋意坐著,她就那麼笑眯眯的看著自投羅網的那兩個人。
“栓子,去找謝光輝過來,告訴他該醒醒酒了!”
李婉娘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卻還是耍了點小聰明當場說:“俺去,俺去,找俺家光輝是吧,俺去叫他來。”
“別,不敢勞您大駕,回頭又動了胎氣謝家可擔待不起,雖說這剛過了四個月吧胎像穩固了,咱還是得小心點不是!”
“呵呵,呵呵……謝,謝夫人說什麼呢?俺,俺這肚子都六個多月了……”
江秋意不說話了,只笑眯眯的看著她,看的李婉娘頭皮發麻。
第312章事情敗露(二更)
光輝其實在三姐的喜宴上喝的遠不如他平日裡喝的多,江秋意一回來就將他全家人都接了去,這幾天家裡面空落落的就剩下他自己和李婉娘兩個。他心裡面難受,回想起之前當大掌事的風光,再看看自己如今的落魄,黃湯竟漸漸灌不進去了。
這幾日,他去了蟬兒的墳頭,摸著她的墓碑和她說話,還撞見過江秋意一次。那天傍晚,她在邵蟬兒的墳頭上哭的一發不可收拾,像個賭氣的孩子似的,來來回回的說同一句話。
“空有這一身的醫術有什麼用?還不是救不了你!蟬兒,我以後再不敢自詡醫術了得洋洋自得了,蟬兒,我再不幫人接生了……”
謝光輝本想過去,卻又自覺沒臉,剛想走邊被跟在江秋意身邊的小栓子攔下了,那孩子濃眉大眼的,十分機靈,謝光輝記得那日就是他趕著馬車將蟬兒送回家的。
他告訴謝光輝,這半年江秋意一直在為沒能救回蟬兒的命而自責,她做了所有她能做的事情,蟬兒卻還是死於開刀後的感染。倘若她不給邵蟬兒開刀,而是將她肚子裡的孩子打下了,或許,或許還能救蟬兒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