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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沒有,這個醫案在那個時候根本就沒從她腦子裡過過,她只一心的想讓邵蟬兒母子平安,像她曾經對她許諾過的一樣,所以她選擇了鋌而走險的辦法,所以她一直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邵蟬兒。
謝光輝聽到之後卻哽咽著嗓子說:“蟬兒懷了身孕之後叮囑過俺,萬一有什麼不測,一定要保孩子,如果孩子沒了,她便是活了下來也會心疼的死過去的。”
謝光輝打心眼裡就不怨江秋意,他甚至覺得江秋意對自己的懲罰還太輕了,像他這樣趁著自己的妻子有孕,出去跟別的女人廝混的男人,就應該跟著蟬兒一塊去了才能救贖自身的罪孽。
小栓子上家裡來找他的時候,他正打算出門尋李婉娘,這大半夜的她還沒回家,謝光輝就是心裡頭再厭煩她,念著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得出去將她尋回了。
跟著小栓子到了六郎家,一進院子就瞧見了被五花大綁的袁利。李婉娘立在一旁神色緊張。見著謝光輝過來了裡面衝過來挽著他的胳膊一陣哭訴。
“光輝,這家人也太欺負人了,俺不過就是在院子外頭站了站,他們二話不說就將俺押進來了,這是想幹啥呀?不就是仗著有兩個臭錢欺負人麼!”
江秋意並不惱怒,任由她唱戲唱全套,李婉娘哭訴完江秋意的萬惡,就開始哀求謝光輝趕緊帶她回家,誰知謝光輝卻越過了她,徑直去到江秋意面前,一躬身,問了句:“謝夫人有什麼吩咐嗎?”
“你酒醒了嗎?”
“醒了。”
“以後還喝嗎?”
“不喝了,俺喝夠了。”
“好,那便回來鋪頭搭把手吧,從魚火鍋店的跑堂夥計做起,你可願意?”
“願意,俺,俺!俺決不會再搞砸的!”
謝光輝雙目赤紅,膝蓋彎曲著就想給江秋意跪下,江秋意卻先他一步,將他扶起了。
“這半年我一直在怪你,覺得是你害死了蟬兒,其實我心裡頭明白,害死蟬兒的,我也有份,畢竟她的醫案是我制定的,我親自執行的,光輝,我欠著蟬兒一條命,你是她的男人,我會將這份虧欠還給你和長鳴的。”
李婉娘在後面聽著瞬間就來精神了,聽著那意思邵蟬兒的死是可以利用的?於是她上前插了句嘴:“俺們家光輝從前可是當大掌事的,你既然是要還人情,怎地叫他去做跑堂夥計?這也太貶低俺家光輝了吧!”
謝光輝忙扯她,李婉娘卻還是不依不饒:“你自己個說的,邵蟬兒是你治死的,那你應該好好補償俺家光輝才是,要不然他上衙門去告你一個謀殺,就說你故意害死了他媳婦,看你能咋樣!”
李婉娘簡直要被自己氣死了,這麼好的點子怎麼這會才想到?可她認真一想,江秋意跟安王關係密切,聽說跟石屏縣的縣太爺也多有來往,這要真的去告她,估計也是沒有勝算的,不過是想拿來嚇唬嚇唬江秋意而已。
她要是不躥出來,江秋意也是打算收拾她的了,在小河邊聽到的那些事,也是時候說給謝光輝聽了。
江秋意回頭,只一個眼神小栓子就心領神會,去了後院把一直在照料長鳴的安王府的太醫請了出來。
“光輝,李婉娘肚子的孩子只有四個月,如今能瞧著跟五六個月似的,不過是在衣裳底下塞了棉花裝的。”
江秋意這話一說出口,謝光輝正張臉都黑了,不由分說的伸手就去衝李婉孃的肚子按去,雖沒能一把將她的假肚子扯下來,和那摸著真實皮肉的感覺跟摸著一團棉花能一樣嗎?
“賤人!咋回事?你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小栓子拿著匕首架在袁利脖子上,對著他的耳朵說了一句:“偷盜是要剁手刺面的,謝夫人要是堅稱家裡頭丟了頂頂值錢的東西,你說你剁兩隻手夠不夠賠的?”
說完扯掉了曬在袁利嘴巴里的布條,袁利大喊:“夫人饒命啊,全都是李婉娘這個賤女人出的主意,她的肚子只有四個月,她非說是小人的,叫小人偷了謝家的錢財帶她遠走高飛,謝夫人饒命啊!”
“袁利,你,你這個滿嘴噴屎的混蛋!”
李婉娘見事情敗露,連忙撲過去抱住謝光輝的大腿:“光輝,你別聽他的,別聽他的,不是那樣的,這孩子真的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是不是,讓太醫檢查一下月份不就知道了,倘若是,那謝光輝養著你誰也沒話說,倘若不是,謝光輝就是再窩囊,也不至於替給別人當便宜爹吧?”
江秋意冷眼看著,謝光輝氣急了硬押著李婉娘上去讓太醫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