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唇角彎了彎,卻只有苦澀之意。實在是難以撫平創痛的這些年,他想傾訴。
“入宮起初是雜役,受人剋扣,連飯都吃不上。還曾一度淪落到,跟一條瘸了腿的狗搶食。”
連狗都似乎覺得他可憐,後來偷了什麼吃的,甚至分他一點。一來二去,人和狗也生了些感情,宮裡有貴人被衝撞,吩咐殺狗,那狗被追著打,他幫它逃命,轉頭宮人問他見沒見過,他撒謊說沒有。
就聽那人感嘆說,這狗跟人一樣,都得看主子的命。主子倒了,他們又算什麼?你知道它以前是誰的狗嗎?先二皇子憫王的。憫王被燒死了,先貴妃也死了,這傻狗還想等著人回來不肯走,你說留它做什麼?
他心想,可是比起人來,還是狗好多了。獸性是坦承的,要搶就搶,可是對你好的時候,又是真的好。
不過後來再沒見到那同命相憐的狗了,最後一次是夜裡聽到窗外有動靜,開啟窗子看到窗臺上放了點吃的,還有些血跡,以後就再沒見過。他覺得他們命運相似,都是天涯淪落,總希望它不要等二皇子回來了,逃出宮好好終老餘生吧。
“這樣啊……”宋靜慈聞言,眼神黯了黯:“熬了多久?後來……後來呢?”
後來,他越發長開了,沾貌美的光,貴人總是喜歡模樣好看的,像他這般出挑的人格外受器重。
“陳留王暗中幫了一把,我被送去內書監讀書。”蘇祈恩說著,想起內書監教讀書的那個四十來歲的清瘦宦官,那人經常說,當年掌教的是宋先生,你們若讀書明理,得貴人賞識,興許也能像宋先生那樣榮光。
宮裡能得“先生”這樣稱呼的,也只有宋逸修,他見過那人,如修竹青松,光風霽月卻又端方內斂,上人之姿。據說也是高門出身,從小就有不少家族盯著議親攀親。內書監的小黃門們喜歡議論他,常說龍生龍鳳生鳳,你們看他家門不幸,受那樣折辱,還不是走到今天這樣地位?語氣中滿是豔羨。
那時蘇祈恩心想,一群低賤之人,你們怎能明白,真正的折辱是什麼!
是我啊!
可不知什麼時候起,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