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
不僅是雍京城一大半的老百姓前去菜市口觀刑,就連季航、顧雲浩兩人也是去看了一眼。
顧雲浩自來眼明目聰,即便是他們站在刑場的邊緣,他依然還是看到的徐景慘白的面容。
陵江書院因著此人被強行查封,就此端了數百年的道統。
今日他在這裡看著徐景受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一次能順利扳倒徐景,其實並非是因著公道正義,而是由於權力傾軋。
這個世道,總歸是有些事情不能讓人如意的。
顧雲浩自知不是什麼正直君子,只要能達到目的,他也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
此次徐景之事,他亦是建議了師祖孫惟德出手。
一則是為了新政,二則是為了幫助師祖穩固右相之位,最後也是為了報陵江書院的冤屈。
但是到了今日,看到徐景真的倒了,卻仍是唏噓不已。
現在的他,還是在朝中說不上什麼話。
即便是徐景跟閔地之事,都得需藉助現在朝中複雜的局勢,方才可以從中尋求機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這朝中大局,向來不會因著他這樣的低階官員有所變化,只會為那些個內閣大佬們所攪動。
也不知到底還需得多久,他方才可以成為那個掌控局勢、攪動風雲之人……
“雲浩,這也沒什麼看頭,咱們走吧。”
季航看著徐景,不由想起了昨夜在刑部大牢發生的事,也沒了什麼觀刑的興致。
“好。”
顧雲浩也是點頭答應道:“這裡人多,不如吃盞茶來的清淨。”
今日天氣好,兩人又許久沒有在一處吃茶聊天,便直接去了附近的茶樓。
眼下雍京城的百姓大多去觀刑了,茶樓的生意清淡的很。
兩人尋了個雅室坐下,吃了會茶,又是閒聊近來朝中諸事。
因著顧雲浩乃是新政之策的擬定者,季航的爺爺如今又是新政的總裁,因而,兩人的話題始終是離不開新政和邸報。
或許是還想著徐景之事,季航忍不住說道:“昨夜我去了刑部大牢,徐景被用了重刑。”
“徐景原本乃是禮部左侍郎,且三司會審,大多是去了閔地、禮部、戶部核查,此案關係重大,又是正三品的官員犯事,應當不至於用刑逼供吧?”
顧雲浩對此事也有些詫異,說道:“再則來說,徐景乃是杜允文的女婿,即便閔地之事還有些說不清楚,但刑部核查此事的時候,總歸還是會給杜允文兩分面子,不至於用重刑才對啊。”
聽聞顧雲浩這話,季航不由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