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於是被拉起來站穩後,沒有後怕,反而還抬起頭甜甜地叫了一聲阿孃。
宜生摸了摸她的腦袋,卻朝沈問秋深深施了一禮:“多謝三叔方才救了七月。”
雖然最後結局有點兒窘,但若不是沈問秋及時拉住了七月,她也不確定自己是否來得及。
“不必。”沈問秋擺了擺手,“孩子在我這兒,自然該由我負責。這次,是我疏忽了。”
宜生沒有再說話,卻是又施了一禮。
***
宜生很快便帶著七月走了,且由於七月渴望的眼神兒太過明顯,走時還帶走了那條惹事的大船船模。不過,等宜生回到小院,開啟那裝船模的匣子時,發現那桅杆頂上竟然已經被纏上了一圈圈的軟布。
如此一來,就算七月再不小心戳到桅杆,也不虞再有危險。
“三爺真細心……”紅綃看著那桅杆頂,喃喃道。
宜生點了點頭。
***
致遠齋裡,等人都走遠了,靛青拿了瓶藥膏敲了沈問秋的門,要給沈問秋的額頭抹藥。
當然,給爺抹藥還是其次——額頭撞得再狠能多狠呀,又沒破皮沒流血的——重要的是,得表現出他關心爺,好彌補之前動作慢沒救上七月小姐,居然還作死笑出聲的舉動。因為這,他已經被藍哥指著鼻子訓了一刻鐘了——笑就笑了,居然笑地讓爺聽到!
沈問秋瞥他一眼,當即一臉嫌棄地擺擺手,“去去去!”
沒傷沒痛的抹個什麼藥,當他不知道這小子那點兒鬼心思啊。
靛青期期艾艾:“爺,真不抹啊?”
沈問秋再度擺手,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靛青一臉受挫,只得捧著藥瓶出去。
結果,門檻還沒跨出去,就聽他家爺又喊道,“等等!”靛青轉身,以為沈問秋改變主意又要抹藥了。
“明兒找人在園子裡挖個池子出來,挖大點兒,能跑小船的!”
轉過身,就見沈問秋捂著額頭,說出上面那些話來。
“挖、挖池子?”靛青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句。
“對,挖池子。”沈問秋眯著眼道。
手掌輕輕摩挲著那似乎仍舊在隱隱作痛的額頭。
☆、32|30。1
宜生帶著七月離了致遠齋,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之後,立刻便有人將她的行蹤報給了沈承宣和譚氏。
“什麼?還進了院子?”譚氏氣得拍了桌子,“什麼渠家長女,什麼名門閨秀?深更半夜進男人的院子,她也有臉?!那麼些功夫誰知道她幹了什麼齷齪事兒?要我說,當初就不該求娶她!”
沈承宣坐在一旁,一臉陰翳。
他沒有理會譚氏,只沉著臉問那來報的婆子,“少夫人進去了多久?”
婆子恭敬地道:“回少爺,不到一刻鐘。”
沈承宣的臉色好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多的自然幹不了,可是,一刻鐘啊,只是接七月回去,要得了一刻鐘麼?
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是不是對他笑了?他們是不是詳談甚歡?
沈承宣心裡像有隻貓在抓在撓,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們相處的每一個細節。但是他知道,即便去問婆子,她也不可能知道。
致遠齋雖然主子就一個,但防衛卻不疏忽。早在沈問秋還未成年的時候,沈振英便挑了幾個忠心耿耿身手又好的屬下,讓他們隨時跟在沈問秋身邊保護。後來沈問秋經商,為了保障路途安全,更是直接養了些武師護院。
如今沈問秋回來了,那些武師護院自然也成了致遠齋的防衛力量。
譚氏派去的婆子很是潑辣膽大,但再怎麼潑辣膽大,也只是內院的婆子,平日也就幹過聽聽牆角窺窺門縫兒的勾當,真碰上護衛嚴密的,也只能隔得遠遠地瞅著。能看清宜生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出就不錯了,想知道再多的,卻是無法了。
“一刻鐘?誰知道這一刻鐘裡做了什麼齷齪事兒……”譚氏滿臉不屑地道。
“娘!”沈承宣皺眉,看了眼那婆子,阻止了譚氏說出更不好聽的話。
即便知道那婆子是譚氏的心腹,絕對不會把譚氏方才的話傳出去,沈承宣也不想譚氏在外人面前說那樣的話。自己心裡怎麼想是一回事兒,外人怎麼想又是一回事兒了。
譚氏看了眼沈承宣的臉色,心知方才的話戳到他痛處,當即住了口,不過,卻揮退了那婆子。
這下,屋裡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