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宣一臉疲累:“宜生,我來不是為了跟你吵架的。”
宜生點頭:“我也不想吵架。”
“所以請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她站在房門前,神情冷肅,因有臺階,便比站在院中的沈承宣高了一些,顯出居高臨下的姿態。
聽了那話,又被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承宣又憤怒又不解:“宜生,你究竟怎麼了?我知道你生氣,你憤恨,可這一切——我也不想啊!”
他都這樣委曲求全了,哪怕她昨日那樣拒絕他,他也沒有怎麼生氣,今兒照舊跑來,她還想怎樣?
宜生卻已經不想再跟他說話,“我不生氣。”
她又重複了一遍:“我不生氣,我只是不想再糾纏下去了。很累。”
沈承宣怒極反笑,想起昨日被打斷的好事,不禁邪火又起。
他忽然大踏步地朝宜生走來。
“別過來!”宜生緊著嗓子叫了一聲,聲音有顯而易見的緊張。
沈承宣視若罔聞,依舊大踏步上前。
這世上沒那麼多湊巧的事,沈問秋能壞他一次好事,難道還能次次都趕得及麼?
渠宜生是他沈承宣的妻子。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愜意了。
“宜生……”兩人只剩三步遠,他露出微微的笑,伸出右手,“別拒絕——啊!”
溫柔的情話忽然變成了受驚的短促尖叫,沈承宣的手急促收回,雙眼大睜,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宜生抵在房門前,左手握緊貼在胸前,右手卻向前伸出,手掌握緊,緊地骨節處綻出白色骨痕。
握緊的手掌中,是一把鋒刃處雪亮的剪刀。
“我說過,別過來。”宜生道。
沈承宣看著她,依舊是不敢置信的。
“你……你究竟在發什麼瘋?!居然拿刀對準自己的丈夫?渠宜生,你是不是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他的聲音有些大,若不是紅綃綠袖早得了宜生的吩咐,將院裡其他下人都事先趕走,恐怕已經惹得不少人探頭探腦的圍觀。
宜生沒有說話,只是更加握緊了手中的剪刀。
沈承宣搖了搖頭,忽地想到一個可能:“對了!是沈問秋,是沈問秋對不對!是他讓你這麼做的,是他!”
宜生疑惑地皺起了眉,終於開了口。
她看著沈承宣,眼神裡有著疑惑和嘲弄:“跟三叔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