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錯什麼了?
如果說沈峻之真的對吳氏一片赤誠,那麼沈峻之就絕對不會在那個時候讓郭氏進門,更不會讓郭氏以正室夫人的身份入門。雖說是平妻——可是也有個下來後到,大小之分的。
是,郭氏身份尊貴是不假,郭氏的孃家顯赫也不假,能給沈峻之壓力也是不假。可是這樣的事情,總不可能是郭氏一廂情願。若是沈峻之無意,郭氏再在怎麼也不可能強行逼著他娶親吧?
所以,不管沈峻之嘴上說得如何,沈玉闌對此都是有些耿耿於懷的。她最憎恨花心的男人。因為她父母之所以離婚,就是因為她爸爸的拈花惹草。更甚至,是在她即將臨盆的時候被著了個正著。
可想而知,當時她媽媽是個什麼心情。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連帶著她也沒了被母親疼愛的資格。哪怕是她漸漸長大了,懂事又乖巧,也同樣不能換來任何的母愛。
那個時候,沈玉闌就對所謂的母父母徹底的死了心。
不過吳氏的所作所為,卻是又讓沈玉闌心底的死灰有了復燃的跡象。也讓那些早已經掐滅的期盼也冒了頭。
不過,沈玉闌這會子,卻是隻覺得自己是可笑的。吳氏是吳氏,沈峻之是沈峻之,沈峻之如何能和吳氏比?
金荷見沈玉闌這幅樣子,也算是徹底的愣住了。半晌才似乎回過神來,有些著急:“你怎麼也不知道躲一躲?再說了,他在氣頭上,你也該避讓幾分。哪裡能頂撞著來?你不是說過,如今姨媽不在了,咱們只能依靠他,所以要處處的謹慎小心忍讓?”
沈玉闌見金荷皺眉著急的樣子,也是稍微回過神來一點。當下抿了抿唇,苦笑:“脾氣上來,一時忍不住了。”她的確是該忍住的。金荷說得對。
只是,當時她也的確是失去了理智了。聽了沈峻之的話之後,她就腦子一熱,什麼都忘記了,噼裡啪啦的將話都抖摟出來。
想到如今她們自己的處境,沈玉闌倒是隱隱的又有些後悔了。只是心底卻是更氣惱起來——沈峻之也太過分了。
金荷倒是也沒再多苛責,只是嘆了一口氣,發愁道:“以後可怎麼辦?”語氣裡不無對未來的擔憂。
沈玉闌歉然的看著金荷,低下頭去。半晌卻是又硬氣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裡若是呆不下去了,大不了咱們走就是。回咱們的鄉下去,哪裡就非要留在這裡了?”
金荷歪著頭瞅著沈玉闌這幅樣子,倒是忍不住笑了:“你這說什麼氣話呢?!真是胡鬧。”
沈玉闌看著金荷笑了,倒是也有些訕訕的,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多大的人了,還淌眼抹淚的。
“好了,我讓丫頭打水來,你洗洗臉吧。”金荷見沈玉闌沒了方才那副樣子,鬆了一口氣柔聲道,頓了頓又試探:“等回頭姨夫不惱了,咱們再去給他道歉就是。想必姨夫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沈玉闌沒吱聲。若是有得選擇,她倒是寧願不要再看見沈峻之才好。不過她心裡也明白,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現在暫時不見,卻也不是不可能的。迴避一段時間就是了。至於要不要低頭道歉,沈玉闌對此持保留的態度。
沈峻之從沈玉闌院子裡惱怒而出的樣子,自然是瞞不住別人的。所以,他們父女兩個吵架的事情,很快就在府裡傳開來。
最高興的莫過於沈玉珊。得了訊息後,她幾乎是一路大笑的進了郭氏的屋子,一進去就迫不及待道:“娘,娘,爹終於厭棄了那鄉下丫頭了!”
郭氏被沈玉珊拉著又要又晃,幾乎要站不穩。不過看著沈玉珊燦爛明媚的笑臉,郭氏卻是沒有半點惱怒,反而笑盈盈的斥道:“你這皮猴子,也太莽撞了,跟個小子似的。哪裡像是姑娘家。”
沈玉珊跺跺腳,放開了手,嘟著嘴辯解:“我這不是高興嗎。”
“不過是訓斥了幾句,又不是將她送走了,哪裡就值得你這麼高興了。真是的。”郭氏嘴上雖然似在訓斥,可是眼底卻是盈盈的全是笑意。目光更是柔軟一片。
沈玉珊頓時又神采飛揚起來,手舞足蹈怎麼也掩飾不住歡喜:“那也讓人痛快。爹總說她懂事,讓我跟她學呢。如今我看爹以後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頓了頓又撇嘴道:“鄉下丫頭就是鄉下丫頭,有什麼可學的?難道我還比不上她?”
郭氏也笑起來,寵溺的替沈玉珊擦了擦額上的汗,慢慢道:“我兒怎麼會比不上她?自是比她強千百倍的。以後你也不必拿自己和她比,沒得降低了身份。可明白了?讓你那些小姐妹知曉了,還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