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從夫君近日的一些動作察覺出蛛絲馬跡,母親朱氏犯事背後可能還有別人作祟。
事已至此,韓瑾瑜也沒有瞞她,“妙盈,你可還記得蕭家。”
“蕭家?哪個蕭家?”陳妙盈神色一陣茫然。
見妻子這神情,韓瑾瑜心中的複雜思緒再次浮了出來,他也沒什麼資格責怪妙盈的,他不也一樣早已將蕭家拋諸腦後,聽過便忘了嗎?
若沒有蕭妃出手報復,他難道會憶起來麼?
他可以為自己不知情,當時是晚輩又還未娶陳妙盈,算不得陳家人,還有他一個進士也阻止不了鎮武侯府捉人成親等等當作理由。
只是蕭嘉樹的話,直白得讓他有些難堪。
他應下岳母朱氏請求,悉心教導他的未來兩位大舅子科考,又為陳徽能娶得鎮武侯孫女對其仕途大有裨益,而真心歡喜過。
世人贊他溫潤如玉,德如芝蘭,有君子風範。
大概說多了,他就真的信了。只是一遇到實際時,卻忘了。
“妙盈,你說夫君我,是不是很虛偽?”韓瑾瑜苦笑道。
陳妙盈詫異道,“夫君怎麼會這樣想?”誰不羨慕她嫁了一個好郎君。
“夫君不要,你志存高遠,才華天下皆知,何必拘泥於一些小節,對自己苛刻以待。”陳妙盈耐心勸解道,生怕夫君隨了文人清高,鑽進了牛角尖。人非聖賢,而哪怕聖賢都有百千弟子門人,哪能真的清白無暇,不染俗塵,經濟實用才是大道。
韓瑾瑜沒說什麼,不可置否。
陳妙盈又問道,“夫君,你說的蕭家又是什麼意思?”
“岳父早年不是曾為陳徽訂了一門親事麼。”
陳妙盈震驚得忍不住捂嘴,“竟是那個蕭家。”
“與陳徽訂親的那位蕭家姑娘,在……在陳家悔婚後,因為流言所迫,自盡身亡了。”韓瑾瑜嘆息道,畢竟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陳妙盈不禁微咬了咬唇。
“你知曉此事?”韓瑾瑜何等敏銳,一眼便察覺到了陳妙盈神色變化中的不對勁。想說什麼,還是搖了搖頭,
“也罷了。”
他嘆氣道,事已至此,再怎麼責怪又有什麼意思呢。
“母親同我說起過。”陳妙盈有些心虛,她當時知道的時候也十分震驚,也氣惱於母親沒有妥善退親,還放縱流言,活生生害了人家好姑娘的性命。
但朱氏怎麼說也是她母親,做的女兒的不得不為她遮掩一二。沒有告訴夫君,也是怕他厭了母親,那時又是新婚,要是遷怒她怎麼辦。
韓瑾瑜平靜道,“宮中現在的這位蕭妃,就是去世的那位蕭家姑娘的嫡親妹妹。”
“她怕是要置岳父岳母於死地的。”
“這可如何是好?”
陳妙盈沒說什麼為自家辯解的蠢話來,而是滿懷對獄中父母的擔憂。
韓瑾瑜沒說話,陷入沉思。
鎮武侯那邊頻頻進宮為陳道和朱氏求情。
一邊是真心喜愛又哭得楚楚可憐的愛妃,一邊信重的臣子,皇帝也很是為難,難著難著,他這心就偏了。
額……偏的是前者。
畢竟如花似玉的美人哭起來可不是一張粗獷臉六十多的老漢子能比的,後者看著太傷眼了。
至於蕭妃之前吹的枕頭風,也被他自然忽略了。
也都情有可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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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瑾瑜不愧為是主角,在獻上商稅改革的良方後,皇帝覺得韓愛卿求的也不過分,最終準了對陳道和朱氏的恩赦。
陳道丟官去職,貶為庶民,但和朱氏還是保住了一條性命,從大理寺牢獄出來了。
“多虧有賢婿。”陳道慶幸不已。
在大理寺受了半個多月的折磨後,兩夫妻都憔悴消瘦了不少,看的兒女都心疼不已,家人都準備了大夫和湯藥。在洗漱又換了乾淨的衣服後,陳父長嘆一聲,“這兩日就收拾行李,準備回寧州吧。”
朱氏大驚,“為什麼要回去?”
陳父淡淡道,“官都沒了,還待在京城做什麼。”
他這次是真正的心灰意冷了。
“不還有徽兒和妙盈女婿麼?”被陳父冷冷一瞥,朱氏也不敢大聲言語,但終究是舍不下這京城的繁華,哪裡是老家寧州能比的。
“都得罪了貴人,還想待下去,是想等著女婿再給你收拾一回爛攤子麼。”陳父怒喝道,說著臉上閃過悔恨之色,是他對不起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