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莊聽完後,讓他們去把門開啟,他要出去跟那領頭鬧事的校尉說話。
守門的奴僕一齊跪到地上,勸他不要出去,說:“外面那些野蠻的軍戶,哪裡能跟他們講理,不能去,出去要是被他們傷了可不得了!”
謝莊臉一沉:“開門,我自有分寸,用不著你們擔心。”
眾奴僕一看謝莊這位主子生氣了,也不敢勸了,只能去把一扇側門給開啟。
謝莊步態安詳地帶著兩個高手走了出去。
門口聚集的人群見謝府開了門,裡面走出來一位相貌堂堂,面貌儒雅的中年郎君,以及一位花白頭髮的老者和一位中年精壯漢子,那怒吼的聲音更大了,要是膽小的人,恐怕會被上千人發出的這種聲浪給嚇趴下。
但是,可惜此時走出來的人是謝莊。他這幾十年養氣的功夫可沒白下,面對這種場面絲毫不驚慌。
他抬了抬手,示意門前的人安靜下來。
儘管他一字沒說,可是那上千的剛才還怒吼的人裡面還是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人見到謝莊的動作安靜下來,沒有再發出吼聲。
現場怒吼的聲浪即刻就小了不少。
這時謝莊左手邊的那中年精壯漢子說話了,也沒見他使什麼力氣,彷彿是平常說話一樣,但他說話的聲音卻是宛如利劍,刺穿了現場的聲浪,讓他嘴中的話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
“你們都靜一靜,這是我家尚書大人,乃是天下第一名士,你們有什麼話可以跟我家尚書大人說。”
他的話音剛落,立即就有人喊起來:“原來是天下第一大名士,謝尚書來了!”
謝莊這些年的名望越加高,說他是天下第一名士並不過分,再加上他此時已經成為了朝廷的中流砥柱,本身是宰相,兼領吏部還有掌握禁軍,他的權力僅次於桓翌和王濤,在當朝排在第三。
所以,他一出現,經過他身邊的護衛周坦的口,門口那些聚集的人知道了他是誰後,絕大多數的人都停止了說話,謝府門前立時安靜下來。
領頭的絡腮鬍子校尉本來還想挑動眾人繼續鬧事的,這會兒見了謝莊他的聲音也小了下去。不過,他的嘴裡依舊是絮絮叨叨,反覆控訴著謝家仗勢欺人,胡亂殺人的話。
謝莊看向那絡腮鬍子的校尉,問:“你就是領頭的人?不知道你姓甚名誰,是誰手下的校尉?”
他只不過淡淡開口,但是身為宰相的威嚴還是讓那絡腮鬍子的校尉被震懾住了,他咬咬牙,大聲道:“我乃是桓大將軍城外荊州軍營中的校尉,名叫李特,你們謝家害死了我手下的幾十個兄弟,我們不服,今日無論如何,你們得給我們個說法,交出兇手,不然……”
“不然怎麼樣?”謝莊繼續淡淡問。
“不然,我們就拼個魚死網破,也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李特紅著眼振臂大聲道。
“報仇!報仇!報仇!”在他身後的上千人一起響應地高喊起來。
“那我想問你,你嘴中所說的兇手都是誰?你又憑什麼認定他們是兇手?”謝莊繼續問。其實不用對面那帶頭鬧事的李特回答,他大概也曉得他們想要帶走的人是誰。
果然,李特立即冷哼一聲回答:“一個就是你女兒,謝十五娘,她糧店裡的米害死了我們二十三位兄弟,我們奉了大將軍令要拿她去問話,可她卻仗著是謝家的女郎,不但不承認,還讓府中護衛對我們動手,又殺死了我們七個兄弟!所以,她就是頭一個兇手,我們必須要帶走她!還有,你們府裡拿個甩石子傷人的小子,也得跟我們走!別的那些砍傷我們兄弟的護衛也得交給我們帶走!”
謝莊嘿然一笑,說:“我可以將他們交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說起來也不難,要是你能達到這條件,我就把你嘴中的說的兇手都交給你帶走。”
李特問:“什麼條件。”
謝莊道:“叫你們大將軍來跟我交涉,我二話不說,把人交給你們帶走。”
“這……”李特一下子就問難了。因為,這個條件可是不容易,他一個小小的校尉,可從來沒有跟大將軍面對面說過一句話。況且他算是一個低階軍官,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叫大將軍來跟謝尚書交涉。另外,他一次的任務可是大公子桓朗交代給他做的,另外那一封大將軍的手令也是大公子交給他的。若是要叫大將軍來跟謝尚書交涉,那就需要回去向大公子稟報,讓他再向大將軍稟告,大將軍得了信兒,來不來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臨來之前,大公子桓朗交代他,只需要在謝府門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