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每個兄弟都早已長成了跟那些兄長一樣的成熟男人為康熙奔前跑後,也快跑到盡頭了吧。
我站在府門前看嗒嗒跑遠的馬車,車輪碾了兩轍深深的印子又被迅速落下的大片雪花覆蓋,沒多久便白了一片尋不出蹤跡。
回身看到同樣佇立雪中染白衣帽的眾人,我扶著眉嫵的手笑著穿過去邁進門檻,“都回吧,別在雪裡凍著,過些日子便回來了。”
整個正月我就呆在府裡,時常去前廳時常去庫房時常去蘭思和弘時的院子而最常見的人就是李福,最最輕閒便是午後於自己房中憩。暖暖的房間裡有時安靜有時笑鬧,只是再沒那個良人為我梳頭綰髮,眉毛在鏡中看不出顏色,我對著銅鏡描上去,朝著裡面的自己笑。
每日早起房門總會大開,女人們帶著各自的孩子前來請安,我就端坐在外間廳裡喝著茶聽,頭讓他們回去。
忙上一日到了晚上要吃飯時身邊沒了動靜。滿桌的飯菜看著我,拿了酒杯叫聲胤禛沒有回聲,搖頭笑笑把溫得剛好的酒吞嚥腹中,仍是有些冷。
我知道他不在家,也知道還要些日子才能回來,只是想他。忙得突然閒下來時,真的會想。冷床冷被我不怕這麼多年不是頭一回早就慣了,只是睡夢中不間斷的出現,睜眼後一室冷清繼續繁忙,有些累。
離弘時大婚的日子漸近,二月初二便是,此時已至月底我不知康熙是怎麼計算的,難道皇孫娶嫡福晉進門不需要他阿瑪在場嗎?不指著他做爺的人忙東忙西至少要露個臉吧,好歹是個親王,兒子娶媳婦得多少人藉機送禮,就算你再冷再不愛親近人也有自家兄弟。
正月最後一天我忙好了所有終於坐在飯桌前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飯菜拿起碗筷,愣了會又放下。靠在椅背上看窗紙外的黑漆漆一片,揮手讓眉嫵退出去吹了蠟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