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什麼髒得臭的都往他身上潑,蘇三爺真是見不慣。
婁鳴即便活著回來,也不可能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反而給睿王帶來麻煩,大家在乎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兵部尚書這個位置由誰做。
睿瑾兩王都盯緊了,誰也不讓,睿王對閔暨的做法很滿意,瑾王也消了氣,畢竟位置空出來了,不是對方的人得到了就行了。
接下來再爭,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兵部尚書空了這些時日,總該有個了結,兩方相互舉薦自己的人選,吵來吵去吵不出個結果。
最後,景隆帝大手一揮,“既然你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朕覺得兵部尚書暫由季無憂任職最合適,季無憂你可不要叫朕失望啊。”
一層激起千層浪,季無憂是何等人?入朝為官不過短短半年,就從九品小官一下子直入正二品兵部尚書,開朝以來簡直前所未有。
季無憂鳳眸單挑,一身深藍色朝服繡著白鶴,簡單的裝束穿在他的身上只一眼就能讓人移不開眼,眸光一眨淨是驚豔,薄唇輕輕勾起,渾身上下一點粗俗商甲氣息都沒有,反而像極了偏偏貴公子,一雙狐狸眼半眯著。
五官陰柔,膚色白皙如瓷,劍眉入鬢,竟一絲違和感都沒有。
“微臣領旨謝恩。”季無憂彎腰拱手連跪都沒跪,實在是大膽。
“皇上,季無憂之前從未有過經驗,兵部尚書一職怕是難以令人服眾,連升十八級連開朝都從未有過。”
“皇上,江大人說的是,皇上三思啊……”
“皇上……”
底下就跟炸開了鍋似的,紛紛都站了出來反駁。
睿王和瑾王相互看了眼,均看出對方眼裡的不解疑惑還有不甘。
景景隆帝瞥了眼蘇三爺,“蘇愛卿,你是吏部尚書,你來說說誰更合適這個人選。”
大殿頓時鴉雀無聲,睿王深深看了眼蘇三爺,被點名的蘇三爺弓著身子站了出來。
“皇上聖明,微臣以為兵部尚書一職非季大人莫屬,西北西南邊關戰事吃緊,死傷無數,國庫空虛早已入不敷出,上個月濟州連降大雨冰雹,砸壞了許多農家穀物,明年的稅肯定要減半。”
“蘇大人說了半天,這跟季無憂好像沒半點關係吧?”
蘇三爺看了眼江大人,“江大人飽漢不知餓漢飢,要不是季大人向朝廷捐贈了六成家業,邊關的餉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湊出來呢,不僅如此,季大人還捐贈了百萬兩黃金製造兵器,你以為戰就是那麼好打的?”
江大人語噎,訕訕的漲紅了老臉愣是反駁不出一句。
“蘇大人,這都是季某應該做的,國難當前個人榮辱是小,能為皇上解憂,是季某之幸。”季無憂一副輕鬆不值得一提的模樣。
百萬兩黃金?底下的大臣紛紛驚呆了,季無憂有錢沒錯,之前名下的商鋪開遍天下,輕輕鬆鬆就捐出去百萬黃金啊,這兵部尚書的位置還真的非他莫屬。
可兵部尚書的位置還不如讓季無憂管吏部,豈不是更好?
“各位愛卿可有什麼異議?”
大臣們相互看了眼,都閉上了嘴,估計誰敢站出來跟季無憂爭,首先就得回去變賣家產,否則沒有資格提。
季無憂,東楚奇人之一,十三歲的時候就能獨當一面,十五歲把季家產業翻了一倍不止,十八歲穩坐東楚第一首富寶座,繼承季家,乃是季家最年輕有為的家主。
半年前突然入朝為官,任職九品小官,士農工商,許是為了讓季家脫離商字,沒想到一入朝就當上了正二品兵部尚書,怎麼能不叫人匪夷所思。
睿王的家產還不足季無憂的十分之一,就是全賣了也買不來一個兵部尚書的位置,瑾王就更別提了。
兩人一直以來最想拉攏的有兩人,一是蘇家,第二就是季無憂了,都是難啃的骨頭。
一個兵一個錢,都是缺一不可的。
蘇家就別提了,季無憂一介布衣商甲,偏偏傲氣十足,雷打不動,就是見了皇上也不為所動,明裡暗裡的威脅更是白扯,季無憂手段了得,總有法子讓你碰一鼻子灰,跟個狐狸似的,狡猾的很。
私下裡睿王和瑾王不知道試探多少次均以失敗告終,沒想到這廝半年前居然入朝為官了,雖是九品,可沒有一個人敢小瞧他。
季無憂面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一個眼神足以睥睨天下的氣勢,不畏強權。
兵部尚書掌管小半皇帝的親信侍衛,能在宮中帶刀,比起睿王的驍騎營更有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