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嬤嬤話說的直白,就怕鎮南伯夫人鑽牛角尖,又道,“大小姐畢竟是成過親的,若是呆在伯府裡,對伯府只有壞處沒有半點好處,世子爺這麼做,也是為了自保,最重要的是,大小姐得罪的是太子妃啊。”
房嬤嬤話糙理不糙,鎮南伯夫人愣住了。
“不可能,伯府怎麼能由那幾個孽障繼承?這絕不可能!”
“夫人,若無人繼承,按照東楚曆法,伯爵是要被皇上收回的,伯爺肯定不會同意的。”房嬤嬤道。
鎮南伯夫人語噎,她是氣急了,哪裡還想到這些?被房嬤嬤這麼一說,靜下心來,臉色頓時微沉。
蕭甚這一走就相當於自動放棄了世子之位,若是伯爺歸來,就像房嬤嬤說的,沒有人繼承肯定會被收走,到時候必然會從老二和老三中擇選一人。
與其這樣,鎮南伯夫人深吸口氣,她就不是置氣,鬧的母子兩一拍兩散。
不過想起蕭甚的態度,鎮南伯夫人就如何吞了一隻蒼蠅,咽不下又吐不出,便噁心。
“現在怎麼辦?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聖旨以下還能怎麼辦?”
鎮南伯夫人捂著胸口,氣的一陣陣絞痛,眼眶一紅,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這麼多年順風順水慣了,冷不防被人頂撞,鎮南伯夫人能忍得下才怪。
“我是想不明白,沁姐兒可是他親妹子啊,受了這麼重的傷,即便是得罪了太子妃,那也不能說棄就棄了啊。”
鎮南伯哪裡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蕭伸動作太快了,一不做二不休竟真的求到了聖旨。
現在連反悔也沒有餘地了。
不過,她依舊認為不該送走蕭沁,全都是鎮南伯世子妃的主意!
這賤人,絕不能輕饒了她!
鎮南伯夫人面上毫不遮掩的怒氣和埋怨落在了房嬤嬤眼中,房嬤嬤深深的嘆息。
“夫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世子爺將大小姐送走,也是權宜之計,暫避風頭也是個不錯的辦法,將來大小姐的靠山還不是世子爺?世子妃這些年對大小姐一直都是笑臉相迎,哪有半點刁難。”
房嬤嬤也沒覺得是鎮南伯世子妃有錯,只不過礙著身份不好明說。
鎮南伯世子妃出生世家,一點也不比鎮南伯差,忍了這麼多年,已經是不錯。
“夫人可還記得梁國公府世子妃,身份高貴,別說世子爺不敢納妾,就連梁國公夫人在世子妃面前大氣不敢喘,更別提刁難了,底下幾位小姑子見了世子妃,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夫人,恕奴婢斗膽,昨兒個夫人確實傷了世子爺的心。”
尤其是那一巴掌,房嬤嬤到現在想想,還覺得發顫,蕭甚那一瞬間爆發的冷意,直叫人望而卻步。
鎮南伯夫人愣住了,她是最近被瑣事纏繞,找不到發洩口,氣急了才會說那樣的話。
到底是十月懷胎生下的,怎麼能沒有一點感覺,那一巴掌,鎮南伯夫人也在後悔。
不過卻是仍嘴硬道,“誰叫他護著媳婦,當中頂撞我這個娘?”
房嬤嬤嘆息,“夫人,明日一早世子爺就走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鎮南伯夫人卻是鑽了牛角尖,執拗的不肯低頭。
“怕什麼,等他去了汴州,從小錦衣玉食,哪裡能受得了半分委屈,到最後還不是乖乖回來?”
鎮南伯夫人甚至覺得,去了汴州也好,嚐盡辛酸和苦辣,才知道伯府的優越,回來以後才會更加懂得感恩自己。
房嬤嬤搖搖頭,著急道,“夫人哎,您別忘了,世子爺這次走,是皇上下旨,三五年內若是貿然回來,無詔入京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鎮南伯夫人之前也是很能幹,將整個伯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可這一次,就跟邪門似的,認準了死理,犟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房嬤嬤話落,鎮南伯夫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煞白。
“這……這可如何是好?”
鎮南伯夫人忘記了這一茬,急的在屋子裡來回走,更加生氣了。
“這孩子注意太大了,連個商量都沒有,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都怪他那個媳婦,早知如此,當初說什麼也不該點頭答應她進門,攪事精!”
鎮南伯夫人又氣又急,把這一切的責任全都推給了鎮南伯世子妃。
“那現在怎麼辦?對,讓甚兒進宮去求皇上,求皇上收回旨意。”鎮南伯夫人說著點了點頭,“對,快去把甚兒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