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同安王府世子妃不肯叫兒子與羅婉定親的緣故,便冷聲道。
“連二公主都不敢呵斥她,誰又能說什麼呢?”夷柔嘆氣,見羅婉面上平靜,只與妹妹頓足道,“我聽說你也在東宮折辱過她?也算是與阿婉出氣了。”
“這算什麼出氣!”夷安冷笑了一聲,慢慢地說道,“下一次,阿婉再聽到她說這句,你只問她,這麼多年不能入東宮,不知是誰的過錯!”
太子不願意如今揭開與薛珠兒之情,這其中的糾結,又管她屁事!
她巴不得太子的名聲臭大街!
“這……”羅婉見夷安為自己惱怒,不由心中歡喜,況滿京中不知多少的女孩兒都忍過薛珠兒的氣,此時只遲疑地笑了笑,“原是我病了,不過是躲著她也就是了,薛家……”
她有些不安地看著夷安,這才說道,“她們那一房還有兩個昭儀,聽說還有子弟往關外去了?只怕回來就要再升。繁花似錦的,京中誰敢說一個字呢?叫陛下知道,只怕又是一場風波。”她掩住了心中的惱怒,低聲道,“得志便猖狂!且看下場就是。”
三個女孩兒都深以為然,彼此笑起來,將薛珠兒拋在了腦後。
另有遠遠的金陵之地,妍麗纖弱的青年手中提著一柄黑色的戰刀,立在虎踞關的城門上,陽光之下,他沉默地看著手中的一張書信。
“三皇子……與長安縣主……”清冽冰冷聲音之後,護衛在這青年身旁的幾名武將,就見戰刀呼嘯一聲,眼前一道光芒乍現,刀鋒之下,半片牆頭竟被切豆腐一樣輕鬆劈下!
眾人噤若寒蟬之中,這青年一手握碎了這張書信,一雙清媚的眼,投入了虎踞關外的廣闊的天野。
“竟傷及她的清譽,”蕭翎知道,那樣驕傲的少女如何會與三皇子親近,然而想到三皇子可以散播這樣的流言於京中,眼角便瀰漫起冰冷的血色,“真的,很該死!”
第63章
薛皇后本就是在捧殺這幾個,如今樹個靶子在前頭,等以後眾怒難消,再拉出來宰掉就是。
夷安自然是不好說這話的,只與羅婉安慰道,“且看日後?如今不是吃了委屈?薛家兩個昭儀又如何?皇后還在宮中立著呢!日後再看見她,你只往她的臉上招呼!難道誰還能為了這麼個東西,打殺一個縣君麼?!”
見羅婉含笑點頭,柔順地應了,她繼續說道,“況,也不必大動干戈,只說是閨中女孩兒之間的吵架拌嘴,莫非如此,還能牽連旁人不成?”
“只母親,悔之前誤我,因此我如今不安了。”羅婉嘆了一聲,與夷安夷柔坐在自己的床邊,臉上露出苦笑,看著一側桌上的花瓶喃喃地說道,“母親之前,也都是為我好。只是從舅母不願意……”她含糊了一聲,這才說道,“母親就為了我從王府搬出來,如今又聽到這樣的話,竟偷偷地哭了幾場。”
新城郡主最要強,寧折不彎的,如今也是受不住了,羅婉想到母親的辛苦,不知是不是因病話多了些,閉目哽咽地說道,“父親……又是那樣的人,從來不能給母親依靠。”
傷了母親的心的父親,雖子不言父過,然而叫羅婉想著,卻有一種深深的怨恨。
為什麼,這樣傷害自己的母親呢?
掩住了心事,羅婉強笑道,“是我拖累了母親。”
“這是郡主的慈母心,哪裡是拖累呢?”夷柔自夷安入宮,就寂寞起來。京中雖也交下幾家小姐,然卻還是與羅婉走動得更親近些,心裡有些心疼,便勸道,“日後,你尋一個極好的夫君,叫郡主歡喜了,也就是了。”
“說這話,也是咱們能說的?你真是瘋了!”羅婉紅了臉,唾了一口。
“縣主與姑娘常來與咱們姑娘說說話兒吧。”一側羅婉的貼身丫頭捧了上好的碧螺春來,這才笑道,“只這時候,咱們姑娘才歡喜。”
“真的是為了咱們姐妹?”夷安見這丫頭退出去,這才笑嘻嘻地貼在羅婉的耳邊問道。
“你的話,我不明白。”羅婉嗔了夷安一眼,然而遲疑了一會兒,卻還是微微地點了頭,目光瀲灩地偏過頭去。
她既然喜歡宋衍,自然是沒有什麼不敢認的。
私心裡,雖然舅母拒了她與表哥的婚事,多少叫人沒臉,然而羅婉心裡卻並不失落,反而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夷柔眼中露出了一絲歡喜,到底恐羅婉臉上過不去,掩住了,與她說了些家常,見羅婉有些疲憊,這才扶了她躺下休息,自己與夷安一同出了屋子。
屋子外頭開闊的庭院裡頭,早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