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府的親兵不是吃素的,老三老四真的武力這樣強悍?
“那兩個在府中經營數年,也有幾個心腹侍衛,攔住府中親衛並不是問題,不過是倉促發難才叫他們得了手。”蕭翎便皺眉道,“父王又吐血了。”這吐著吐著,實在頻繁了些。
“你怕他頂不住啊?”夷安隱蔽地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問道。
蕭翎簡直就是一條餓狼,嫁給這個傢伙,實在是倒黴的事兒。
“我兒子還沒生,若是守喪三年,兒子怎麼辦?”蕭翎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家王妃心裡轉悠的壞主意,心有擔憂,老實地說道,“我想你,想跟你天天在一塊兒。”
說著甜言蜜語,清河王的手就不老實地,偷偷地移動到了王妃的手邊,見她不動,輕輕地握住了,慢慢地往上攀上了自家王妃稚嫩單薄的肩膀,心滿意足地攬住,又覺得還是往下點兒好,又往夷安的腰間攬去,只覺得那腰肢柔軟得彷彿一用力就折斷一樣,將頭放在了夷安的肩膀上,這才不說話了。
狼崽子在肩膀上亂拱,夷安真是煩死了,甩了甩手,才不管烈王府裡這幾個怎麼死,只往後頭去,卻見門外,正虛弱地立著一個人。
竟是烈王。
車停在烈王的面前,夷安皺了皺眉,對蕭翎對視了一眼,這才出了車,對著那個衰老得叫自己詫異,搖搖欲墜的烈王喚了一聲。
烈王之前,立著陳嬤嬤。
陳嬤嬤滿眼的憎恨與厭惡,見了夷安與蕭翎,竟臉上都露不出笑來,只對著烈王冷冷地說道,“請回!”
“我來,只是為了一件事。”烈王用力地喘息了一會兒,見陳嬤嬤對著自己冷笑,身後的府門緊鎖,不由自主地往那門中看去,彷彿還是能看到當初的那個笑容明豔的女子,嘴唇微微地哆嗦著,竟只憋住了氣,輕聲說道,“我想與她問一問當年的事。”
他的兩個逆子死之前,魚死網破,不知說出了多少府中之事,件件叫他感到驚訝,隨後細查,那其上變得叫自己不認識的女人與女人的手段,叫他觸目驚心。
原來說著對他的真愛,柔弱得彷彿離了自己活不了的女人,也可以眼睛都不眨地送人去死。
連孩子都不放過。
想到這個,烈王只覺得氣血翻湧,忍住了心口的這點血氣,他的眼裡露出了苦意。
當年,他為何會認定那些沒了的女人與孩子,是死於烈王妃的迫害?
他本該是最相信她的人,因為她的性情沒有人比自己更瞭解。
“王妃與你,沒有什麼好說的。”陳嬤嬤如今看不上烈王一吹就倒的模樣,口中不停,已經去拉前頭夷安的手,用力地挽住了她,這才鄭重地與烈王說道,“既然當年你不信,何必解釋?你認定是王妃所做,怎麼解釋都不過是狡辯!”
她氣得渾身發抖,叫夷安擔憂地扶住,回頭勉強笑了笑。
“本王……”
“你與王妃結髮夫妻!”陳嬤嬤回頭厲聲道,“我家王妃沒有半點不好,你本就知道,卻再三做錯,為了的,不過是自己的私慾!”她尖刻地說道,“你不願意自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所以自己永遠都是正確,辜負了這場姻緣的永遠是我家的王妃!”
這才是烈王的本性。
烈王妃與他結縭十餘年,這樣的情分,是什麼樣的人他會不知道?
不過是為了自己心裡好過,捂上了眼睛與心,叫自己心安理得!
“從前如何,王爺繼續如何就是。”見烈王雙手撐在清河王府的車上喘息,陳嬤嬤突然問道,“如今你知道了舊事,難道會殺了那些後院兒的女人?!”
這話叫烈王默然。
哪怕知道曾經笑意可人的枕邊人竟然是這樣的狠毒,可是為了幾個兒子,他就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當一切都沒有發生。
側妃不要臉,可是他的兒子的名聲,他卻是要看顧的。
還有蕭清……
烈王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老四一刀披在了蕭清的脖子上,顯然是要宰了她的,雖然命救回來,容貌也無損,可是脖子上卻有一道猙獰的傷疤,以後不能再穿戴清涼的衣裳,於外頭也就罷了,可是若是嫁人,坦誠相見之時,多少叫人不喜。
蕭清已經如此,若是生母的名聲再壞了,這京中還有誰願意娶她呢?
見他竟無言以對的模樣,陳嬤嬤就知道這畜生心裡在想些什麼,便冷冷地說道,“您做出了選擇,日後咱們就再無瓜葛!”
烈王閉了閉眼,抬頭複雜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