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的冕冠。不多時,那溫和如春風般的少年,便已經被華美莊重的袞冕禮服武裝成了威嚴初成的年輕帝王。
她忽覺得心砰砰跳得厲害,眼眸裡彷彿再也放不下別人,而是盛滿了他的模樣。原來,他體貼的時候,她覺得心動;他溫柔的時候,她也覺得心動;就連他流露出霸氣威嚴的時候,她同樣覺得心動。
當他回過首,旒珠輕輕晃動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藏在旒珠後頭的眼睛裡含著笑意望過來時,就見她粉面微紅,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她忽然跪坐在榻上,躬身行了個稽首大禮:“臣妾恭賀陛下登基。”
朱祐樘緩步行過去,將她扶起來:“好好歇息,皇后,等朕回來。”
“那……臣妾恭送陛下。”張清皎目送他轉身往外行去,背影依舊清瘦,卻因那一身袞冕而顯得格外頂天立地。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想起他那一聲“皇后”,心底忽覺複雜起來——
他登基為帝,她即將成為皇后。他已經達到了他的人生巔峰,但她依舊須得步步小心。他們再也沒有共同的敵人與壓力,那她與他之間的戀情,還能持續多久呢?
吉時將至,禁城內燈火通明。一派莊嚴肅穆之中,朱祐樘獨自行在奉天殿前的御道上。丹陛上已經設了祭天的銅鼎香案,他拾級而上,來到銅鼎前,五拜三叩。天穹之上,星辰明月熠熠生輝,銀光披灑在他周身,給他籠上了一層帶著些許冷峻的清輝。
而後,他又乘輅來到奉先殿,叩拜每一位祖先。因著大行皇帝的神主尚未入宗廟,拜完奉先殿,他便去了一趟乾清宮,在靈堂前叩拜。緊接著,他又去了西宮詣見聖慈仁壽皇太后,再去�